昂。” “退钱。” 半夏觉得,大多为情所困的人即便不是浑浑噩噩闹死闹活,也不该是江春儿这般活蹦乱跳的,难懂。 “三姑娘,大少爷唤您过去。” 半夏紧张:“别是因今日之事吧?” “怕甚,我占理,你在这多敷一会儿,晚点用热鸡蛋。” 江春儿叮嘱两句就走了,一路骂着孙静姝告状,一边想着该怎么应付江安,在心中过了几遍说辞,很是自信去到江安书房里,不过江安的意思是让她明日起早随他去织坊,她痛快应下,劫后余生般从书房里出来,没走两步又想起她才是对的一方,心虚什么?这不是京都,而是在她江春儿的地盘。 于是,身板又硬了起来,行走于湿润的青石板小道。 江家这宅院比京都大,每一处都精心雕琢过,移步换景,浓淡相宜,错落有致,奇花异草名贵木石无数,若不是住宅,当成个风景园林观赏也是很好的去处。 此非一朝一夕所能,更非江家这商贾人家能有的品味。这宅子前身主人是书法大师施星汉的居所,中途也有几个人家买过这宅子,都是住了没多久便搬走了,江家来时,除了修葺,其余的基本没动过,翻新之余,日月更迭的痕迹也愈加明显。 江春儿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院落里,坐西朝东,即便许久不住人也依旧干净整洁。 庭院宽阔,布置有梅花桩,各类兵器每天都有人来擦拭,书房的武籍藏书比京都里的还多。 目之所及,皆有所忆,自幼时到少时。 江春儿环顾四周,喉中酸涩:“那江仙人难忘俗尘,是以潜心修炼,只待他日捉回小郎君,叫他插翅难逃。” 天色渐暗,低低的呜咽声卷入夜风冷雨里。 “小徐……” 徐青寄循声而去,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压迫周身,将他赶进熟悉的庭院内,推开门,漆黑的屋里让他熟门熟路走到桌边点灯,一盏灯亮,刺得他睁不开眼,唯有转向暗处才舒服些,他试图再次看向灯盏,光晕里,看见桌上趴着的江春儿,一时被扼住呼吸—— 他赫然睁眼,胸口压着的重力瞬间散开,得以喘过气。 天已大亮。 徐青寄捂着眼,缓缓平息梦境里带来的压抑。鼻间嗅着浓重得发臭的药味,外头响起走动声与交谈声,他才想起此时身在何处。床边是一道灰色帘子,在帘子之后,能觉察到有旁人的气息。 他起身略略一收拾,撩开帘子,有一个面熟的人,是于宗主。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于宗主便向他屈膝:“大恩大德,林家铭记于心。” 亏得是徐青寄这半月来不眠不休替林生风运功疗伤,才将他从阎罗殿上拉回来。 徐青寄连忙回了一礼:“是宋老大夫妙手回春,何况林大哥与晚辈是朋友之交。” 他看向床上躺着的林生风,气息薄弱,十分清瘦。当时他得知李骁出狱,本欲离开京都,却又因私徘徊,听得西郊外的情况,赶到时满地尸体鲜血,一眼看到他们二人,林生风一身血衣,探到他尚存一息,心脉跳动,李骁求他将林生风送到宋老大夫这来,他当即运功保林生风一口气,撑到医馆。 这时,章聚从外头走进来,此时衣裳有些乱,面有倦色,眼底血丝,想来没少在这忙碌。见到徐青寄,他开口嗓音嘶哑却也温和,指着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要替徐青寄把脉:“可有不适?” 徐青寄也就觉得周身沉重一些,运功过剩所致,并无不妥。 待到章聚诊脉过后,他才询问林生风的情况,只道是暂无性命之忧,不知何时能醒。 徐青寄帮林生风运功之时,知他根基已损,即便醒来后,也难再修行,这对习武之人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他看着林生风,低低叙来:“家师手札里提到过一门功法,名《济心》,有修健经脉筋骨之能,创下此功法的是出身医家的若谷先生。” 若谷先生无人不知,但令章聚疑惑的是:“书中记载若谷先生创下的功法是《守元》,并未流传下来。” “济心前身便是守元,莲花派的功法之一,其过程已不可考。只是莲花派人丁单薄,武道无出众者,百年前就已绝迹江湖,功法亦然。” 章聚看向于宗主,于宗主轻轻摇头,她也没听过这个门派:“尊师能否解惑?” “家师已仙逝,无从问起。” 于宗主歉然颔首,徐青寄又道:“若有消息,晚辈会书信前来。不过此功法没人见过,成与不成尚不可知。” 于宗主感激:“已是莫大的恩情。” “不敢当。有一件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