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看看,生怕怠慢江姑娘。上回多谢了,伤好了些不曾?” 江春儿皮笑肉不笑:“快好了。” 她这回知道了,眼前人就是所谓的那个冯夫人家的小儿子,巧了这不是? 这亭中都是年轻的后辈,彼此熟识。石桌上盛放着新酿的菊花酒,一群后辈各自举杯,一杯下肚,意在吉祥。 不知谁来了一句:“今年这酒酿得好,冯四哥,重阳咱们登高,就用这个如何?” 冯之勉笑着应下,微微低头问江春儿:“江姑娘去不去?” 江春儿能去就有鬼了:“多谢啦,我与友人有约。” 冯之勉并不勉强她:“既然如此,也就不强求了。” 却有人道:“那可惜了,还想见见和你一样的漂亮姑娘,不如带上你的友人和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那人眼神流连于江春儿脸上,目光轻浮放肆。江春儿岂会不知这群人如何看待她,个个家中有权有势,看似友好,那是在逗玩阿猫阿狗的友好。 冯之勉皱了皱眉,到底是自己母亲好友的女儿,不能闹得太僵硬,微微提醒:“季韬。” 江春儿忽然想起和赵柄他们玩在一块时,他们也是这种目光,只是那时浑不在意,因为她觉得,当官的实在穷了点。而如今见识过赵家的手段,被李骁拿捏住,江秋儿在魏显裴那样的人身前也得低头,甚至一个衙役小卒都能欺她头上,这群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她发觉,富贵无用,地位才是真,大大概概明白了江老爷的话。 她心中不爽,却强忍着没发作:“我不好替我的友人做选择,待会儿应下来了,回去她不答应……” “她不答应你就自己来嘛。”贺季韬打断江春儿的话。 “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姑娘都不好看了?”亭外想起一声调笑,“我当今日怎么心情这么好,原是要遇上这么多各有千秋的姐姐们。” 江春儿来京都就很少见韩疏,一身牙白长袍,内领丹红,腰间玉带,生得也是唇红齿白,面上总挂着一丝笑意。 “韩哥。”江春儿宛若看到救命稻草,瞬间抓住。 众人自然是认得韩疏的,韩家名门世家,祖上多名士,今时一门出双侯,其父兄在朝中都任要职,韩疏自然成为香饽饽一个。 韩疏朝江春儿招招手,江春儿小跑过去:“你怎么在这?” 韩疏一脸嫌弃:“你这脑子,我不是说我在京都有个菊花园子?” 江春儿知道韩疏是个爱菊之人,之前还送了江并一盆墨菊来着,江并爱不释手,当时就说命都是韩疏的这等马屁话。 韩疏反问她:“你怎么在这?” “一言难尽。”她朝韩疏挤眉弄眼。 韩疏会意,又啧了一声:“你说你,又不长记性跟这群人厮混,我这有的是好哥哥,哪个不比他们强。” 江春儿硬头皮听着:“回头跟你说。” 韩疏轻哼,笑着走进亭子:“金蕊亭那边也有几个来赏菊的,大家都认得,还分两拨做什么?凑一起更热闹。” 可认识是一回事,放在一起玩又是另一回事,京都这群小辈们三五成群,拉帮结派,一群看另一群不顺眼,天天搞出些指桑骂槐的事来互斗,此时颇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思。 聪明点的就知道韩疏在含沙射影,是来帮江春儿找场子的。 韩疏铁了心要搞他们:“我还想跟姐姐们玩行酒令,不如就上菊楼顶玩,难得这么多人,我开菊楼大门,大家上去玩,不过可得小心些。” 冯之勉作为这次请宴的主人,自然要由他说话,韩疏既然都杀上门来了,哪有不应的道理。 江春儿低声:“韩哥威武。” “哥哥帮你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