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爹和大哥就来京都,还有三个多月,很快。”江并宽慰她。 江夫人面上露出些许笑意:“你做好本分,切不可犯浑。” 江并玩笑道:“我贪他们那点作甚,还不够买件衣裳。” “贫,快点收拾。” “忘了带的,下次休沐也可以回来。” “那边风波刚平,事务多,说不准的,你跟着胡县丞好好学学,此人是真本事……” 母子一言一语,大多都是江夫人在念叨。 次日,江并走马上任去了,江明睿也去了书院,江家一下子竟冷静了,江春儿一闲下来觉得无聊得很,想见徐青寄的心愈发热切,但面子,她也要,只能通过半夏去问问他伤势如何了,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却发现,徐青寄是真不来给她道歉,心情更加郁闷。方雪行看不下去了,去了她院子,此时她正在练剑,不得不说,这般的江春儿似变了一个人,有气有势,身姿若惊鸿,或许就是块习武的料子,跟那些字啊文啊不沾边的。 见到方雪行,江春儿收剑回身:“大嫂?” 方雪行走过去:“还不休息,下午周先生那又打盹了。” “哪有,周先生好几天没吹胡子瞪眼了,还夸我的字进步了。”江春儿把剑递给半夏,跟着方雪行进屋,“大嫂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江春儿吐了吐舌头:“别是大哥写了信,让你代他来训我吧?” “小没良心,我哪次没帮你?”方雪行嗔道,坐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何方神圣左右了咱们三姑娘的喜怒?好厉害的手段。” 江春儿身子一僵,嘟嚷着:“大嫂说什么呢……” “你不说,我和娘,甚至你大哥也不过问,不过我们是担心此人品行不端……” “他没有品行不端,呃……”江春儿直接说漏嘴,脑袋耷拉在桌上一脸懊恼。 方雪行似笑非笑:“那你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嫂不知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江春儿说完,俏脸一红,继续道,“大哥又严肃又冷酷,你不也很喜欢嘛……” “还调侃到我头上来了。”方雪行轻笑,“那你说说,他年龄几何,家住何方,父母兄妹。” “我还不如直接点名道姓呢。”江春儿还真不知徐青寄的家在哪,“哎呀,他不是坏人。” “行行行,我不问了。”方雪行怕这小祖宗闹起来,“那你这成日烦闷,总能说吧?闹别扭了?大嫂给你出出主意,如何?” 闹别扭?这是闹别扭的问题吗?江春儿眼睛都红了,喉咙泛酸:“……他不喜欢我。” 说到这,眼泪就掉下来了,把头埋进双臂间。 方雪行这下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种事强求不得。” 江春儿瓮声瓮气:“他嫌我笨,什么都做不好……” “胡说,春儿武功很好。” “不好的……”江春儿摇头,红着眼看向方雪行,“我要是好好学了,他是不是就不嫌弃了?” 她眼里蓄泪,茫然悲戚,方雪行何时见过这样的江春儿,心里暗骂这不识好歹的小畜生:“都是借口,不喜就是不喜,哪怕你今日变成天下第一,也还有其他的借口,说你长得不好看,说你性子不合他意,或说你家世,你亲者,你全改了吗?” 趁现在只是开始,方雪行决定断了她的念想:“大丈夫应该坦坦荡荡,他说话都不痛快,非蠢即坏,焉是良人?叫你大哥知道了,非得往死里打不可。” 江春儿怔愣,一眨眼,泪珠子断了线往下掉:“是这样吗?” “是。” 江春儿又趴了回去,面向门口,其实她也不知怎会突然对徐青寄存有别样心思,也就是那日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可之后面对徐青寄,她有前所未有的高兴,尤其是见到他的时候,旁的东西就都不入眼了,而今,是想让他看得起她,让他,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