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赵员外抹了一把汗,好在他及时想到办法:“夫人莫慌,先把下人撤出去,留几个心腹。” “好。” 赵员外怕她又坏事,叫她去外头守着。 只是匆忙慌乱之中,赵员外漏算了,他要对付的这两人,行医年数加起来比三个他还大。 师徒二人将茶杯放在唇边,便嗅到不同寻常的气味,稍微一沾就沾出味儿来——蒙汗药。 宋大夫搁下茶杯,问立在一旁的管事:“赵员外这是何意?” 管事还没回答,赵员外就走到门口:“什么何意?我只是不想开棺而已。在我家乡这是忌讳。” 宋大夫微微斜视:“聚众斗殴,欺压百姓是天下之忌讳,令郎不避反趋,这或许是赵家家训吧。” 如此羞辱,赵员外怒了:“既然宋大夫执意开棺,我只好得罪了。” 他一声令下,进来三个身材健壮的护院武者,手持长棍。 宋昭站起来将宋大夫护在身后:“区区小事本可商量,赵员外如此大动干戈,难道有隐情?” 赵员外被戳到心事,厉声:“动手。” “你猜对啦,他是杀人……哦不,杀子凶手。”这时传来一声姑娘家的嘲讽,所有人齐齐看过去,是个穿着沙青裙裳的姑娘,头戴帷帽,在她身旁还有个男子,一样戴着帷帽。 她的话震惊一屋子人,赵员外先反应过来:“休得胡言!把她给我拿下!” 江春儿就知道赵员外杀宋大夫不成,肯定还有别的阴招,这不就来了,阴谋诡计一个接一个,她拍拍徐青寄的肩:“上!” 徐青寄顿了一下,跳进屋里把宋大夫师徒护在身后,将威胁三个护院几下就打晕在地。 如此大的动静引来在外的赵夫人,连忙跑进来:“住手!你们是什么人!” “打开你狗眼的人。”江春儿环抱双臂站在窗外,“开棺,看看你儿子究竟是失误治死,还是——人为杀害。” 偏室里一片寂静,赵员外神色变幻莫测。 倒是徐青寄目不斜视地越过赵夫人出门,走进灵堂,一掌摁在棺材盖边缘,微微使了劲推开—— 赵员外见情况不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抓住一点东西,他看着宋大夫,眼中凶光毫不掩饰,从袖兜里拔出一把匕首朝宋大夫刺去。 宋昭惊呼一声,而江春儿动作更快,摘下戒指弹了出去,打在赵员外手腕上,他吃痛松开手,匕首“哐当”落地。 江春儿冷笑:“挣扎个什么劲,有用么?” 只听徐青寄出声:“宋大夫,请验。” 宋大夫感激地看了江春儿一眼,出偏室进灵堂。 棺材里有些异味,宋昭先上前解去赵柄的衣裤,那伤口创面原本裹敷着一层药糊,此时已经混着腐烂血肉,模糊一片,绷带散乱。 宋大夫叫来赵夫人,指着几处,:“夫人请看,这处我曾以线缝合。” 宋昭从香台拿来几根香,轻轻挑开,好让赵夫人看清楚:“线已扯断。” 赵夫人一阵头晕目眩,回身指着赵员外:“你!你!你到底……” 就在此时,外头有小厮前来,不明白灵堂里发生何事,他只是看无人阻拦,才胆敢走进来的:“老爷,夫人,京县衙门来人,说正捉拿一重刑逃犯,进咱们宅中来了,要搜查。” 什么逃不逃犯的,在场之人都知道是个借口。 在人群后的江春儿挑眉,江并动作还挺快。 她翻进屋里,从赵员外身后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踹得重,一下子将人踢到门边,脑袋撞在门框上冒出血来,直接晕了过去。她心中有气,若非赵员外杀了赵柄,她也许还有机会让赵柄得到应有的罪名。 赵夫人上前抓住赵员外又打又骂,灵堂里的喧闹引来不少被遣出去的下人,听到谩骂内容,不禁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