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来。” “你知道在哪。” “您真不客气。” 江春儿按着白日里争执的方向,沿着墙下过去,借着树木遮挡。下人们都在灵堂,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只找了小片刻,就摸到赵柄的院落。 他俩藏身树上观察一会儿,屋外有两个小厮坐在石阶上,还有一个坐在赵柄屋里的门槛上,三人一块唠嗑聊天。此时,赵柄的屋子门窗大开,里头点着几盏明灯——刚死去的人的屋里要有人守着,他们便是守房人。 江春儿轻拍徐青寄手臂,眼神询问他怎么进去。 “在这等着。”徐青寄翻进院子里,夜行衣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身形极快来到窗边,一枚石子打向桌上其中一盏灯,其他的也接二连三灭掉,只剩下一盏。那三个小厮惊叫一声:“公……公子回来了?” “公子?” 徐青寄压着嗓音:“你们……” 这一声,江春儿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去叫娘来,我有话和她说。” 这声音和赵柄不像,可三人惊惧之中,又以为回魂声音会变,压根没想这么多。 三人谁都不想留在这:“公子等着……等着!” 江春儿错愕地看他们连滚带爬跑出去,忍不住感叹:“够黑的呀……” 徐青寄已经进到屋里把灯重新点上。 “你还挺会装神弄鬼。”江春儿走进去,“接下来怎么办?” 徐青寄环视屋子一圈,指了指房梁最角落,那是一个盲点:“躲那去,他们很快就过来。” 江春儿深吸一口气,这是死人的屋子,还让她躲在这种乌漆麻黑的角落:“这屋里死过人。” “你连白雪……” “好,我上去。”没完没了还。 江春儿几步攀上房梁,蹲在上边,看徐青寄摆动灯盏,让灯盏的光距离房梁角落远一些,而后他也跃了上来。 “待会儿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她嘘声:“会听到什么?” “不知道。” 江春儿不满噘嘴:“又卖关子。” 徐青寄低声:“赵家今日有五个外人,宋大夫师徒,杨临风,还有你两人你不认得。五个人里,宋大夫师徒可以排除,杨临风也可以,另外两人不好说。” 江春儿糊涂:“你今日还说赵员外虎毒食子呢,怎么又怀疑那两人了?” 徐青寄解释:“倘若赵家里没有问题,便是那两人的问题,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们。” 江春儿悟了,所以徐青寄搁这装神弄鬼,是为了将人引过来,看是否有人做贼心虚。她忽然好奇徐青寄脑子怎么长的了,歪头打量他。 这似曾相识的眼神。徐青寄警惕了,果不其然,他是对的,江春儿一手指伸出,他就立马握住,头微微后仰。 都说姑娘家的手柔若无骨,徐青寄却没这感觉,江春儿的手打小习武握剑,手骨清瘦挺直,不过她每天会用药水泡手细养着,没起太硬的茧子,皮肉细腻温软。 碰不到徐青寄的脑袋,江春儿抽回手,嘀咕一声“小气”。 徐青寄把黑巾面罩往上拉了点。 没过多久,院落外边有了动静,江春儿清晰听到一声凄惨哭喊:“柄儿……” 赵员外扶着赵夫人,额头青筋突显,问那三个小厮:“你们真听到公子说话了。” 被推出来的小厮指着桌上灯火,颤声:“方方……方才灯都灭了……公子说,有话想……想和夫人说,让小人去请您过来……” 闻言,赵夫人在屋内呼唤连连,却迟迟不见回应。 赵员外硬声:“都说头七才会回魂,就算有话也要托给高僧。” 赵夫人泣不成声:“那是柄儿太想念我啊,他一定是想要我拿宋大夫那对师徒偿命,他走的冤啊老爷……” 最后一句踩到了赵员外痛处,他脸色一黑:“快去灵堂!” “我要在此守房等他!” “忠义,带夫人下去。” “我不去!赵锲你什么意思?儿子没了,你替宋邈说话就算了!还不让我守房!你可有当爹的样子?” 赵员外也怒了:“他在外惹是生非!杨临风都找上门来,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我是看你在外有了儿子,才不管柄儿死活!” “那又如何!” “赵锲!” 江春儿蹲在房梁上看他们忽然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