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勉强踏进了严依华的家,但是又靠在门上不肯往屋里进。 严依华家是标准的两室一厅,大概有70多平,家具一应俱全,倒是收拾的很干净。 她收敛了视线,靠在门上,看起来有些扭捏,实则全身都在紧张,像一张拉满的弓。 严依华脱掉羽绒服挂在玄关处,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她。 “我有那么吓人吗?”他问。 刘陵翻了个白眼。 严依华:“瞪我?” 刘陵:“是不是你刚才说喜欢我?” 严依华:“是吗?” 就在刘陵一个白眼又要翻上去的时候,严依华突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好像是吧。” 刘陵的正在翻上去的白眼突然停住了,脸上的不耐烦尽数退去,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严依华。 突然间又没有人说话了。 严依华走过来,拉了拉刘陵围着的围巾,“摘了吧,我家很热。”然后他又走过去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对刘陵说:“外套也脱了吧,坐一会儿再走。” 刘陵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她先是摘了围巾,挂在玄关。又脱了大衣,但不知道挂在哪,她木然的用手拖着,抬头看着严依华,什么都说不出来。 果然,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严依华让她干嘛她就干嘛。 严依华走过去,接过那大衣抬手挂在衣架上。然后什么也没说,又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餐桌上,自己则坐在了餐桌对面的另一张凳子上。 刘陵站在客厅中间,手足无措。 “过来。”严依华抬手说。 刘陵:“鞋....” 严依华:“不用,穿着吧。” 刘陵:“太脏了吧,都是雪。” 严依华有点尴尬的说,“我家只有一双拖鞋,你....要不穿我的?”末了,又补了一句:“反正是地热,我都可以。” 刘陵飞快的拖下了靴子,穿着袜子走到餐桌旁的桌子旁坐下,“不用了,我也不冷。” 严依华:“不好意思,我家几乎没有人来。” 刘陵:“哦。” 他把那杯热水往刘陵面前推了推,“喝吧.....或者捂捂手也好。” 刘陵拿过那个水杯,双手握住被子,放在手心里,盯着桌面看。 脑子里闪过温馨手机里那些话,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刘陵,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高中时那些朋友现在都干嘛呢?” 刘陵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啊。”她说。 严依华继续问:“高中的时候不是挺好的?” 刘陵:“不联系了。” 严依华:“为什么?” 刘陵:“不喜欢社交。” 严依华:“我记得你学习挺好的,怎么高考没有发挥好呢?” 刘陵:“一考试就紧张。” 严依华:“上台演讲的时候不紧张?” 刘陵:“那不一样。” 严依华:“怎么不交男朋友?” 刘陵:“不喜欢男的。” 严依华:“.....” 俗称“把天往死了聊”。 严依华继续找下一个话题。 严依华:“是不是毕业一直就一直在国科?” 刘陵:“嗯。” 严依华:“费了很大心血才有今天的是吗?” 刘陵:“马马虎虎吧。” 严依华:“那我要怎么补偿你才好?” 刘陵盯着桌面说:“不用。我正好也不打算干了。” 严依华:“为什么。” 刘陵:“不想做乙方了。” “天又聊死了。” 因为那个最喜欢刁难她的甲方,就坐在她对面。 严依华继续努力。 严依华:“有新地方去吗?” 刘陵:“在谈。” 严依华:“池东文?” 刘陵看了他一眼,又垂眸说:“不是。” 严依华动了动身子,抱着肩膀靠在椅背上,问她:“可以聊聊你们两个的事吗?” 刘陵回答的干脆利落:“为什么要跟你聊?不聊。” 严依华:“那你后面还要去北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