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能奇被李定国给拉回了自己的房间中,李定国立即掉下了脸子怒道:“老四,你死我不拦着,可是,你别把我牵连了!”
而艾能奇也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现出一股凶狠的面目来低声道:“难道二哥还不相信是他们害了义父吗?”
李定国面沉如水道:“是又怎么样?”
艾能奇一听立即加大了声音道:“李定国,你还有没有良心,没有义父哪里有你的今天,你……难道你也参与了谋害义父!”
李定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哼了一声道:“我李定国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力求无愧于心,你又不是第一天和我在一起,怎得不知我?”
艾能奇道:“非是弟弟不知二哥,而是现在人心难测啊!既然二哥也知道是他们害死了义父,可有什么谋划?弟弟必当舍命相助!”
李定国抬起头来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来幽幽道:“没有谋划。”
“你!”艾能奇迅速远离了李定国几步道:“那你……想做什么?”
李定国扭头看向城外位置道:“我想杀鞑子。”
艾能奇道:“鞑子虽然可恶可是却并没有杀义父,二哥,我们何不与他们联手,先杀了这李青山这伙人,之后再与鞑子干?”
李定国忽然凝眉竖目冷冷道:“和鞑子那是国仇,与李青山那是家恨,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尽忠也,大义在前,我李定国还是分得清的!”
艾能奇冷笑道:“李定国,你不是与那个寇白门有染吧?”
李定国怒道:“你胡说!”
艾能奇嘿嘿笑道:“二哥,凭着那寇白门的小模样,如果你得了她的身子,弟弟二话不说,绝对不会对她下手,可是那个董小宛得给我留着,嘿嘿,柳如是大哥喜欢。”
李定国诧异的看着他道:“大哥也要下手?”
“当然了,人都走了,只留下那么点人,一个女人,大哥还搞不定吗?”艾能奇淫邪地笑着。
李定国大急道:“此正是鞑子入侵之际,何故如此?若放鞑子进来了,我等又如何?当此国破家亡之际,当以大义为先,你们……”
艾能奇哼了一声道:“我不懂大义,我就是一个反贼,我只要女人和银子,谁给我我就跟谁走。不过,我们走江湖也要讲义气,关二爷我也是常拜的,所以,义父的仇我肯定是要报的,二哥如果能和我们一起那是最好,如果不和我们一起,你站在一边,咱们也莫伤了情分,如果你与那些人在一起,二哥,那就不要怪当兄弟的不认你这哥哥了!”
李定国此时很纠结,他不愿此时起几哄,如果此时起了几哄,那就是便宜了清军,而平时他也听柳如是等人的讲课,知道清人是要剃发异服的,华夏衣冠不保,说不以后可能还要说满话写满字,那中华不就完了吗?这对他的刺激非常的强烈,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其实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对于与异族的斗争他自然是立场非常的明确和坚定。
但是,张献忠之死,他也隐约猜测到一定是柳如是他们下的手,这个仇他也是记在心里的,只是,在这个仇于民族危亡相比较,自然就不算什么了,大义在前,他不愿意做亲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
可是,孙可望与艾能奇显然并不是如他这样想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大义的观念,而是有奶就是娘的想法,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节操对于他们来说一钱不值,而李定国却看得很重。
这就是一个矛盾,而也是这样理念上的不同,让他们渐渐的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四兄弟也渐渐分成了分裂,孙可望与艾能奇一路,李定国与刘文秀一路,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撕破脸,不过,分歧已经产生了,裂痕也已经有了,随着相行渐远,走向对立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李定国的最大弱点就是遇事有些优柔寡断,他什么都想要,只想仁至义尽,做到无愧于心,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又怎么可能做到面面具到呢?
其实,柳如是早早就找李定国谈过几次话了,对他很是细心认真,也没有瞒着他什么,并说明,郑勇对他给予厚望,只要他真心为国为民,柳如是答应他,给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空间,而这一次来重庆,名义上寇白门是主将,而实际上,李定国才是前线总指挥。
对于郑勇,这位忠勇公,李定国还是很敬佩的,人家可是和鞑子真刀真枪的干过的,他不仅仅斩杀了多尔衮多铎,还在山东和鞑子干了大半年,而达子上百万人马,硬是没得取得任何的进展,还损失折将,最终不得不选择进攻弘光朝。
这说明这个忠勇公很不简单,百万清军长攻大半年,这个谁能顶得住?李定国将心比心,如果这事放在他的身上,一百万大军围攻,他是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住的。
清军围攻山东打了大半年,不用说,忠勇军肯定也是损失巨大,他虽然没有和清军交过战,可是人的名树的影啊,这清军可是把大明打得一点还手的余力也没有,而同样的大明,却是追着他们打的。
农民军要战胜大明官兵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这个他是知道的,可是,同样的大明官军,他们却是败多胜少,现在能打下四川,还不是因为鞑子在北方折腾让大明无法腾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