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勇一听这才明白,原来如此啊,人家是一片关怀之心,自己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就有些不好意思道:“郡主,还是不要看吧,这个……有什么好看的。”
朱淑蕊却不干,道:“夫君,自知你为妾身而伤,妾身无日不感同身受,每每想起总服侍在侧,方有万一之安心,然男女有别,终是不便,今你们大礼成夫妻名分已定,终可服侍于君,侍病于侧了。请夫君莫要阻止妾身之职责。”
好吧好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郑勇也实在是觉得无法推脱,于是,便主动把上衣轻轻褪下,赤了上身,让她看个明白。
朱淑蕊一下子呆住了,因为,她首先看到的是郑勇的后背,而后背却又是遭受击打最多的地方,只见整个后背乌青一片,有些地方都能看到皮下的血点或血丝,整整一个后背,居然没有一点好地方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得不能自已,她看到了郑勇的伤,就想起了自己一家在济南的遭遇,那时家里有几个男性是战死了被抬回来的,那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停在正厅里,所有的女性都跪了一地,哭声震天。
当时她也是哭了的,不过,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恐惧,她那时只有十四五,从来也没有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之后自已自杀未成,被抓了之后,又被多尔衮所强暴了,被救之后,渐渐的她就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长大了。再回忆起家里人惨烈殒国的场景,就只有仇恨和悲伤,再也没有了恐惧,每每想到自己当时的表现,就非常的后悔。
现在又看到了郑勇这一身的伤,她忽的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济南的那个情景之中了。国仇家恨一下子就涌了起来,而且家里的父兄战死的血肉尸体,她再也不怕了,而是无限的悲伤无法抑制,因此,就借着郑勇一件事,把压在心底里这一年多的一块心病,给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郑勇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感动了,这个女人虽然说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她本人却是一个很重情的人,也很真情,没有看到哭得都背过气去了吗?
郑勇赶紧上前抱住了掐人中,哈哈,这个当然没有什么用的,还是拍后背,抹前胸,特别是抹前胸,把那一口气给顺过来,自然也就醒,她这是属于哭得太卖力,都忘了呼吸,大脑缺了氧,如何能不昏迷。
不过,这一抹胸……咦,感觉很有料啊,这这……和柳姐姐有一拼啊!
不行,再抹抹,还要抹抹……忽然朱淑蕊道:“夫君,可摸够了?”
这才抬头,原来,她早已经醒过来了,郑勇有些尴尬,道:“这个……这个……郡主昏迷,可把我给吓坏了,就急着抢救,也没有注意方式方法,有失礼之处,还请群主原谅。”
朱淑蕊脸有些羞红,表情也有些扭捏道:“夫君,奴家的身子,你早就看过了,你……既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又是奴家的相公,你……想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说到最后都成了蚊子声了。
郑勇一阵子激动,就想把她给法办了,可是,这一动,身体上传来了一阵子疼痛,忍不住表情有些扭曲,嘶嘶了好几声。
朱淑蕊关心道:“怎么?牵扯到伤了?”
好吧好吧,就算是勉强能法办她,可这身体,也肯定是拉自已的后腿,而且,还有那个十八岁的在原则,现在也正好有了借口,于是,表情就更加的夸张了些低声谦意道:“郡主,今夜本应是新婚洞房之时,只是我这身体……还请郡主体谅体谅。”
朱淑蕊羞涩道:“夫君的身子,奴家是知道的,自然也是体谅的,只要夫君不嫌弃奴家清白……”她说不下去了。
郑勇牙一咬一把抱住她道:“异族入寇,我大汉男儿当舍身杀敌,保父母姐妹不受刀兵污辱,郡主的遭遇,其实在郑勇看来,是自己的一个耻辱!是山东男人的耻辱!是整个大明男人的耻辱!以我们男儿之过失,而让郡主等等女性遭受不幸,我还有什么脸敢于嫌弃郡主!如果我有这样的心,那我郑勇还配做人吗?”
朱淑蕊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把紧紧的搂住了郑勇,刚想表达点什么,郑勇却惨叫了一声,额头上的汗滴了下来。
朱淑蕊一惊,立即放开了郑勇,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夫君,夫君,都……都是蕊儿不好,我……一激动就忘了你身上的伤了。”
郑勇表情痛苦的咬着牙道:“没……有……事,我挺得住!”
朱淑蕊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夫君,你不要挺,不要挺,快快躺下,要不要敷药?哎呀,蕊儿不会呀,这……这怎么弄呀?”
郑勇道:“没事没事,我的亲卫他们都会,我去他们哪里让他们给我好好收拾一下,郡主,这……今夜你就先自己凑合一下吧,我也不敢睡这里了,这万一你再……郡主体谅体谅。”
朱淑蕊道:“蕊儿体谅,体谅。”
郑勇说完了,就艰难转身,出了房去。
房间里只剩下朱淑蕊一个人,这新婚洞房之夜,自已竟然就要守空房,心里自然是有些难受,可是,想到郑勇的身体,自己万一睡着了再不小心撞到了也不好,算了算了,忍几天吧,听太医院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