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在王大人热情款待下,在其府邸休息了半日,用过晚膳,才离开。 她离开前,秦夫人与秦振一定要跟着秦若前来谢恩。 秦夫人见到苏容,当即便跪在了地上,“苏七小姐,您大恩大德……” 苏容连忙伸手扶起她,对她认真地道:“秦夫人不必行如此大礼道谢,我之所以带走秦公子,也是因为他本人有才,埋没可惜,我才找太子讨了个恩典。按理说,为了让秦公子更为放心,我该带您一起走,但南楚如今形势太乱,人若有软肋,不容易展开拳脚,兴许还会被处处受掣肘,也会置您于危险境地。所以,只能秦公子自己随我去,待将来,我站稳脚跟,秦公子亦得安稳,再接您过去,可妥善安置,如今只能委屈您了。” 秦夫人落泪,连忙摇头,“不委屈,民妇一点儿都不委屈,只要若儿好,请七小姐善待若儿,民妇就算万死,都安心。” 苏容微笑,“您放心,秦公子投靠我,我对自己人,自会善待。” 秦夫人擦干眼泪,“七小姐,若儿到了南楚后,能给民妇来信吗?” “能。” 秦夫人露出笑容,“多谢七小姐。民妇就不耽误七小姐赶路了。” 苏容颔首,“夫人快回去吧!” 秦夫人摇头,非要目送苏容队伍离开。 随着苏容车马离开,三十万大军,拔营而起,浩浩汤汤随着一起离开了南淮城。 王大人亲自送行,将人送离后,狠狠松了一口气,对身边亲信说:“这苏七小姐,真厉害啊。三十万兵马,不知是带去哪里?哪里有战事吗?” 亲信也不知,没敢打听,自然也没法回答他。 王大人对秦振招手,“你可问了,苏七小姐带的这三十万兵马,去往何方?” 秦振摇头,“回大人,不曾问。” 他与秦夫人,只顾着与秦若惜别嘱咐了,只知道苏七小姐是南楚王女,如今是要回南楚,特意为了秦若绕路来了南淮城一趟,其余的一概不知。 王大人叹气,看着秦振道:“你们秦家,有个秦若,真是有福气啊。我在这里为官十几年,从没见着哪一家,像你们秦家人一样,都跌落地底下了,还能有人护着爬起来。” 秦振恭敬道:“大人说的是,托七小姐的福。” “可不是嘛,她亲自来这一趟,拿着太子令牌,还带着三十万兵马,堂而皇之,可比当初周四公子暗中周折托付本官照拂你们秦家人来得气势得多。”王大人道:“从今以后,你们只要不犯要命的大事儿,本官就能照拂你们衣食无忧,性命无虞,既有这个福气,就好好在这里安于生活几年吧!” 秦振称是。 王大人望着远去的兵马嘀咕,“真是震惊死個人,护国公府的周四公子,竟然要去南楚做王夫了。” 他难以置信,“王夫啊,想想都匪夷所思。” 护国公府的周小公子,怎么能做南楚的王夫呢?天下谁不知道,他是太子培养的辅政之臣? 想起太子,他又觉得,真是世事难料。曾经几年前,还以为东宫不行了,储君之位怕是要易主,没想到,今年短短几个月,风云变幻,大皇子、二皇子轮番失败赐死,太子稳坐东宫,如今已监国摄政,据说陛下对太子全权放权了。 亲信接话,“是啊,以后周四公子,就是一国王夫了。” 王大人看了亲信一眼,想说王夫哪如辅政之臣,又想起苏容对秦若说的关于周顾的话,既是百般求着不放手的心仪之人,将来又与之共同治理南楚,这王夫似乎也没哪里不如辅政之臣。 他摆手,“走吧,都回去吧!” 苏容上车后,躺在月弯的腿上休息了一阵,忽然想起秦若的手,从怀里取出一瓶药膏,递给月弯,“给秦若,让他尽快把冻伤养好。” 月弯点头,接了药膏,挑开帘子,探出头,递给车旁骑马的一名护卫,“小姐让给秦若公子的药膏,快送去给他。” 护卫应是,去了后面秦若的马车。 秦若的马车内,宁泽正在热心肠地拉着秦若跟他说苏容,让他多多了解自己已经投靠的主子。秦若一一听着。 说苏容,不可避免地要说起周顾与夜归雪,宁泽压低声音,“南楚夜相府的二公子,伱没见过吧?那可真真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实,才名动天下不是被人随便吹嘘的,是有真本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有偌大的夜相府在身后,手里还攥着被他收服的南楚十万兵马,七小姐选他做王夫,理所当然对不对?毕竟对比周四公子,他背后家族的优势真不是一般的大,但偏偏,为了周四公子,七小姐反悔退婚了,她退婚时,大梁那时形势如何,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太子殿下还没坐稳王位呢,张平还在暗中谋划谋反呢,那时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