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来到老护国公的书房,老护国公扔给她几本手册。 他叹气,“你这丫头,知道你要尽快走,时间不够,没法教你更多了,这些有我的手札,有别人的,你收着,闲来无事,自己看吧!” 苏容伸手拿起来,知道这几本手册珍贵,她立即说:“我不用带走,您给我半日时间,我就在您的书房看完,我能记住。” 老护国公一拍脑袋,“对,我倒忘了,你是有这个本事的。” 在昌州,他教导她时,便发现她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所以,才惊喜极了,恨不得将他一生戎马所学,倾囊相授。 他摆手,“那你快看吧!” 不带走最好,他也能留着给后继子孙们。 苏容看东西快,半日一晃而过,她记了个滚熟,眼见天色不早,她揉揉额头,起身与老国公告辞。 老国公道:“吃了晚膳再回去。” 苏容笑,“我去沈府吃,见见沈伯父和沈伯母。” 老护国公知道她时间不充裕,闻言也不强留,“行,那伱走吧!” 该说的话都说了,也无需再多说,所以,苏容干脆利落地在晚膳前,离开了护国公府。 盛安大长公主与国公夫人听闻苏容走了,有些舍不得,约定后日一早,去城外给苏容送行。 苏容来到沈府,正巧赶上沈显归家,他今日在宫里议事殿已见过苏容,那时人多,他没说什么,如今见苏容抓紧时间上门来看他与夫人,笑着说:“你沈伯母就猜你会今日晚上过来,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派人再三嘱咐我,晚上一定回来用膳。她倒是猜准了,你果然来了。” 苏容嘻嘻笑,“沈伯母亲手下厨啊,那我可有口福了。” 进了沈府,沈夫人匆匆迎出来,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说:“我这满身的油烟味,你们爷俩先去说说话,我去换一身衣裳,咱们就开饭。” 苏容伸手去抱沈夫人,被沈夫人赶紧推开,“快起开,都是油烟。” 苏容没抱着人,只能与沈显去客厅说话。 沈显对苏容问:“这一回来京,我看你好像与上一回来京不同,与护国公府那小子,是有好事儿了?” 苏容笑,“您是看出来了?还是消息灵通?” 沈显道:“老国公回京后,每日都去上朝,眉开眼笑的,他以前可都是大朝会才会出现在早朝上,若只单单是因为周顾在南平立功,名扬天下,以老国公的性子,断不会如此张扬,我猜,定是有别的喜事儿。” 他推测道:“周顾对你的心思,明眼人,都看的清楚,护国公府所有人,都疼他,老护国公虽然嘴上不说,但为他费的心思在孙辈里,是独一份的。” 苏容笑,“您慧眼如炬。” 她将与周顾重新订下婚约的事儿,三言两语说了。也将与护国公府达成的共识一并说了。 沈显笑着感慨,“你拐走了老国公最看重的孙子,也难为还能让他笑得出来。” “大概是因为,老国公觉得,他去南楚做王夫,我一不会埋没他困居王宫,二我兵不血刃平息张平叛乱,以免于一场血战,换他一个孙子,对他来说,割舍虽心肝疼,但终究是疼爱他,想他如愿。”苏容道:“他心底没了症结,满意我,自然就心怀畅快了。” 沈显颔首,“是这個道理。” 他问:“谢远去南楚了?” “去了。” 沈显叹气,“他自那年离开后,到底再没踏足这京城一步。” 苏容道:“但他去南楚了。为了我。谢伯伯心怀宽广,对我娘,早已放下,是亲人之情。没踏足京城,也不是因为这是一片伤心地,而是因为,他帮我父亲整顿好江州后,便没多余时间再周折来京城了,毕竟南楚形势危急,她不放心我,想提前去做些什么,也是为我解忧。” 沈显失笑,“好吧!” 他怀念,“不知以后,是否还能见到他。”???.BiQuPai. “会的。您与谢伯伯,都正值壮年,人生还长的很,往后几十年呢。”苏容道。 沈显笑,“但愿。” 沈夫人换了一身衣裳,很快就来了,挨着苏容落座,拉着她手,问她一些近况,以及她怎么瘦了这么多等等。 晚膳吃了一个时辰,饭后,苏容又坐了大半个时辰,才在沈夫人恋恋不舍,多方面嘱托她照顾好自己下,告辞出了沈府。 第二日,她还没起床,便有一个人一阵风闯进了谢府,没人拦阻,闯进了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已起床,见到端华,对她笑着打招呼,“郡主竟来了?小七昨儿还说今儿一早去公主府拜访公主与驸马并找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