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也瘦了,可见这一路来京,真是十分折腾。 她见到苏容,也一样眼眶发红,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小姐好像瘦了。” 苏容挽住她的胳膊“嬷嬷您才瘦了,这一路想必吃了不少苦,其实你与月弯没必要急着赶路来京,可以回江州等消息。” 赵嬷嬷叹气,“夫人和府中六位小姐被绑走那日,老奴担心死了,倒不是怕夫人和六位小姐有性命之忧,而是怕那些人用夫人和六位小姐来威胁您?毕竟那些人,若是杀人害命,当时就能要了人命,不至于绑人走。既然绑人走,一定是有目的。想也不用想,那些人的目的是您。” 苏容抱着她拍了拍肩膀,“嬷嬷当该宽心,我在京城,又不是没靠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谢伯伯一早就给我传了消息,我早有心理准备,救下母亲和六位姐姐,也不算太难。” 她说的简单,将乍然得到消息那一刻差点儿急火攻心似乎不存在一般。 赵嬷嬷舒了一口气,“多亏了谢先生,后来得知夫人和小姐们都平安无恙,老奴确实宽了一大半的心。”???.BiQuPai. 月弯捶着腿,接过话说:“小姐,您知道我们为什么赶路赶的这么急吗?是嬷嬷推测,说夜二公子怕是在京城待不了多久,咱们这么急着赶路,是为了来京瞧夜二公子一面。” 她说完,有些丧气地说:“可惜,还是来晚了一天,人已走了。” 苏容眨眨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月弯哀怨地看着她,“您退了周小公子的婚事儿,又订下夜二公子是未婚夫,咱们得了消息后,多震惊啊,听闻夜二公子名动天下,嬷嬷说他也未曾见过,于是,咱们就急匆匆地赶路,要是早知道还是来晚了,就该慢慢走,我脚都磨起泡了,大腿内侧也破皮了……” 苏容摸摸鼻子,“其实,你们早来晚来,也没什么区别的。” 月弯反驳,“怎么没区别?听人说夜二公子品貌俱全,比周小公子不相上下,既是您选的未来的夫君,我们自然要瞧瞧的……” 苏容截住她的话“但是我又退婚了。” 月弯“啊?”了一声。 赵嬷嬷也愣住了。 苏容轻咳一声,“那个,就是,我觉得,婚约这种东西吧,过早订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挺有负担的,所以,便又退了。” 月弯:“……” 赵嬷嬷:“……” 二人看着苏容,似乎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他们紧赶慢赶,就是想瞧瞧名动天下的夜二公子,毕竟她们都知道,以苏容的性子,退了周顾的婚,再选夜归雪,如此果断,定然是非他莫属了,否则她也不是拿婚事儿来玩笑的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反而又退婚了。 月弯目瞪口呆,“小姐,是你订婚后,发现那夜二公子不如传言一般,名不副实吗?” 苏容摇头,“不是,夜二公子如传言一般,名副其实,品貌俱全,是个极好的人。品性也十分出众,不可多得,当得上名动天下四个字。” “那既然这样天上少有地下无的人,您怎么又退婚了?”月弯不解极了。 赵嬷嬷试探地问:“必有理由,小姐是因为南楚内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可不退的原因?” 毕竟当初的周小公子,她十分喜欢心动,但到底碍于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下定决心将婚事儿退了。 苏容叹了口气,“自是有理由。” 在二人的目光下,她简略地将退婚的缘由说了。 虽然是三言两语,她说的轻巧而简单,月弯似懂非懂,但赵嬷嬷却听明白了,在她说完后,叹了口气,“小姐的决定是对的。” 她对苏容道:“其实,在您下定决心来京退婚时,老奴就想跟您说,周小公子那个人啊,也算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他性子执拗的很,只要认准一件事情,怕是不轻易罢手,但您那时决心已下,而您的考虑也极是,总之是为了两个人都好,老奴也就没好多话。” 月弯立即说:“嬷嬷,您这话说的是马后炮,也太晚了。” 赵嬷嬷无奈,“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能说,老奴若是当时说了,影响了小姐的决定,也不知事情是好还是坏,故而才按捺下,不曾多言。” 苏容笑笑,“嬷嬷说的是,即便你当时说了,若非亲身体会,我应该也不会改变主意,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如今这般。” 她无奈地道:“我从小到大自诩说一不二,下定决心的事情,自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退周顾的婚,退的坚决,应夜归雪的婚约,也应的果决。但没想到,我也有反悔的一天。如今反而觉得,颇有些对不住夜归雪。” 但即便对不住,她也果断做出了决定,有愧疚有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