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走的很快,说完了下山,片刻不耽搁,几乎是飞身向山下而去。 子夜跟在他身后,有心想问为什么听说有密道后要下山啊,不是该去逮人吗?但他几乎跟不上周顾的步伐,自然也就没问出口。 二人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一队人闯进了周顾住的院子,看着空荡荡的院中与屋子,以及屋中还温热的茶水,打头之人眉头一竖,“人呢?怎么不在这儿?” 问话之人四十多岁,叫林海,留着两撇山羊胡子,面相尖刻,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性子。 跟在他身后的一人同样四十多岁,国字脸,眉毛浓重,叫冯江,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出去找找,他是为着招安而来,事情没成,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半途而废。他与十一寨的江逐交好,兴许是去找江逐了。” “走!”林海一挥手,带着人出了周顾住的屋子。 一行人去了十一寨,江逐正在练字,他二十岁的年纪,一副书生模样,看起来整个人清瘦文弱,但笔落在纸上,力透纸背。 听到有人声,他笔一顿,问:“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什么人来了?” “回寨主,十三寨的林海与十四寨的冯江。”有人回:“带了不少人。” 江逐搁下笔,将宣纸拿起,用手团了,扔进了地上的火炉里,然后以手掩唇,咳嗽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往外走。 他刚走到门口,便见到看起来来者不善的林海与冯江,二人绷着脸,见到江逐,对他拱了拱手,“江寨主,周顾可在你这里?” 江逐一愣,“一个时辰前,他已回去歇息了。” “你确定?”林海看着江逐。 江逐一边咳嗽,一边无奈道:“这种事情,有什么不确定的?他的确是一个时辰前走了。你们要找他?” 林海盯着江逐,“江寨主,我们寨主请周顾去十三寨谈条件。我们刚刚去过他的院子了,他不在。” 江逐摇头,“他也不在我这里,若是你们不信,只管搜就是。” 林海道:“既然江寨主这么说,我便不客气了。” 他对身后一摆手,“搜!” 跟随的人看了江逐一眼,见他偏头咳嗽没反对,便快速地进屋,将各個房间,整个院落,都搜了一遍,连地窖都没放过。 搜完后,人影都没瞧见。 林海拱手,“得罪了江寨主。” 江逐摇头,没说什么,对林海摆摆手。 林海带着人快步走了。 江逐隐隐听见江海一边走一遍吩咐,“走,去别的地方搜。把整个十八寨都搜过来。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他偏头对身后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林海与冯江突然带着人四处找周顾?而且看起来不善?” 身后人摇头,“寨主,属下这就去打探。” 江逐点头,“去吧!” 林海带着人翻找了一座山头又一座山头,大有将整个十八寨都翻遍的势头,他肯定周顾就藏在十八寨中,因为他不觉得周顾没达到目的,会离开十八寨。 但偏偏,周顾还真就离开了十八寨,抄近路,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山,出了十八寨。 山下,十里外,有宁池给他的一万兵马。 他对领兵之人吩咐,“从现在起,派人守好各个出口外,再派人查找进寨的密道,我要在天亮之前,得到结果。” 领兵人叫程牧,讶异地看了一眼周顾,应是。 于是,这一夜,十八寨山上的人在找周顾,而十八寨山下的一万兵马,除了守各个关口外,还在查找通往山上的密道。 子夜终于瞅准机会问周顾,“公子,是不是山上如今危险?” “嗯。” 子夜吸了一口气,心想幸好下来了,他猜测,“什么人能够让陈奇那老东西改意?且还想在十八寨对您动手?难道是二皇子的人?” 如今京中,也就二皇子还能蹦跶了。 “张平的人。”周顾道:“十八寨这些年来,一定有人跟张平密切来往。” 子夜揣测,“不知张平许了十八寨什么,竟然比太子殿下许的招安之策还要让十八寨动了野心?” 周顾轻嗤,“张平若是打着谋反的野心,那他可许的就多了,封王封爵,不在话下。” 子夜顿时觉得十八寨这块骨头难啃了,封王封爵是太子殿下不可能许出的,十八寨虽然是义匪,但说到底也是匪,没为朝廷立过什么汗马功劳,就异想天开封王封爵?那让那些为未朝廷鞠躬尽瘁的人情何以堪?若要官,四品五品都多了。 他问周顾,“公子,那如今怎么办?” “我猜测,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