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虽然不在,但苏容还是有自保能力的,而且她的暗卫,也已摸进了成国公府保护她,要害她并不容易。更何况她有好几个府邸护着,是人尽皆知的事儿,闹出人命,对成国公府没有好处。 所以,苏容并不担心! 陆明然见苏容如此说,也笑了,带着苏容,七扭八拐,似乎是特意避开人,来到了一处院子。 院子门口,站了一位年轻男子,容貌上乘,周身气质沉稳内敛,陆明然小声道歉,“对不住苏七小姐,我骗了你,不是我祖母要见你,是我大哥。” 苏容已猜出来了,若是成国公府的老太君要见她,没必要避开人绕着路走七拐八歪走到这儿,她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试探地询问,“陆世子?” 成国公府世子陆未染,她听端华提过,成国公府子孙多,嫡子庶子嫡女庶女一大堆,但其中最出众的,还是成国公府世子陆未染。 这人的确是比今儿在门口迎客那两位公子要出众许多。 陆未染见妹妹将人请来了,似乎松了一口气,对苏容拱手见礼,“苏七小姐海涵,在下陆未染。” 苏容点头,“陆世子如今大费周章地寻我来这里,可是有要事儿?” 陆未染点头,“七小姐请。” 苏容也不多话,坦然地跟着他往里走。 陆明然连忙跟了进去。 走到门口,陆未染停住脚步,拦下身后的陆明然,“七小姐自己进去吧,是有人要见你。在下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做个引路人。” 苏容早已料到,没想到她人刚进成国公府,这里面的人人迫不及待要见她,她笑了一下,点点头,推开门,进了屋。 随着房门关上,陆明然看着陆未染,欲言又止。 陆未染压低声音说:“走吧,咱们去院子里守着,今儿这里,不许有人再进来。劳烦妹妹了。” 陆明然意会,跟着陆未染往外走,直走到门口,才小声开口,“大哥,里面想见苏七小姐的人,是夜表兄吗?” 陆未染不答,摸摸陆明然的头,“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 房间内,坐着一名极年轻的男子,看起来未曾及冠。 男子身穿一件天青色织锦,腰束玉带,眉眼浓丽,鲜妍丽色,十分夺目。 苏容想起,那一日,凤凌打探回来,对她和端华提起夜归雪,说若跟周小公子相较的话,两个人很难分出個高下来,若说周小公子是那种春花般如骄阳日照其华,夜二公子便是冬雪里开满山的红梅云海,都是一见即夺目的好颜色。 今儿苏容瞧见夜归雪,方知凤凌这话是半丝不掺水分。 如此鲜妍丽色,真当得上开满山的红梅云海,但偏偏,他整个人的气质又是带着几分疏淡清冷,可不就是冬雪里荼荼盛开的红梅吗? 苏容在看夜归雪,夜归雪也在看苏容。 那日长街上,他初入京城,坐在马车里,忽然若有所觉,挑开车帘,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少女,彼时,少女在街上缓步走着,一步一步,散漫得漫不经心,晨起初升的朝阳,那一瞬间,她虽看不清她轮廓,但却看到了她满身的朝阳洒落,明丽极了。 后来,进了成国公府,他让手下去打探,说那小姑娘叫苏容,他遇到的时候,她是要去护国公府退亲,而就在他派人打探的短短时间里,不足一个时辰,她便已经退了亲。 他想着,他来的还算是时候。 “苏七小姐,在下南楚夜归雪。”夜归雪本来坐着,缓缓起来,拱手见礼,声音极其好听,如冬日里的雪花簇簇落于枝头。 “夜二公子,我是苏容。”苏容浅浅一笑,未曾行礼。 “七小姐请坐。”夜归雪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容见桌案上摆着茶具,夜归雪在她来之前,似乎在亲手沏茶,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夜归雪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继续手上的茶艺,显然在她来之前,已完成了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的工序,如今只差分茶。他挽着衣袖,动作优雅,分茶后,一手拂着衣袖,一手将茶盏推到苏容面前,“七小姐,请。” 苏容道了句“多谢”,心想着这是一个讲究的高雅人,她从小到大就没这个耐心,不是舀一碗凉水直接往肚子里灌,就是抓一把茶叶随便往壶里一扔,然后倒了热水沏开完事儿。 大夫人时常骂她牛饮牡丹,谢伯伯却哈哈大笑说“怎么都是个喝法。” 苏容慢慢品着茶,觉得这样喝茶,是很香,但她也说不出怎么个香法来,住在东宫和公主府期间,都是由婢女沏茶,上等的好茶叶,不知道是怎么沏的,但喝着的确是好,她也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亲自沏茶。 这大约是夜归雪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