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县的大牢没有脏乱差之说,走进去也没有阴暗潮湿之气,反而干净整洁,狱卒走在里面携带犯人,也没有吵吵闹闹,更没有犯人挨打嚎叫之声。 张禄的身体被拖行在青砖上,借着余光偷偷看向周围的布局摆设,栅栏都是精钢铸就,缝隙只有拳头大小,每根两指宽,一般的武者根本破不开,至于那些修为高强的武者,还有更好的牢房等待他们。 待到周围悄无声息,寂静无声,张禄才慢慢睁开眼睛,刚才他装昏,已经被吉松识破,更让吉松耻笑很久。 “想不到正阳山的高徒只会装死,真是可笑至极!” 那声音很刺耳,很让张禄没面子,可再硬气还不如低头,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活着的人才能报复,这是他在春秋列国传中范睢,那里学到的。 更何况他怕疼! 对面牢房有个光头,从张禄进来就一直盯着他,见到张禄醒来便来到牢房门口打探消息,“哎,兄弟,你是犯什么过错进来的?” “得罪了吉家!” “你呢,兄弟?” 光头本来还兴高采烈地过来问询,结果听到对方是得罪吉家,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原来是个死囚啊!” “得罪吉家就要死吗?” “对呀,得罪吉家的都是要去后问斩的!” 光头说着,又向后走了几步,“我说为何这些狱卒要把你扔到这个囚牢,原来是个死囚啊!” 张禄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光头囚犯说道:“我是死囚,那你呢?难道过两天能放出去?” “当然,我还有一个月就出去了?” 这乾元的法令对待犯人的刑罚和蓝星有所不同,这里法律最喜欢的是流放,发作劳役,还有就是拿你身上几件东西,挖眼,挖鼻,剁手,剁脚,再就是秋后问斩,抄家诛九族。 唯独把你静静地关在牢房里是比较少的,只有那些官员有身份的人,才会在牢房里孤独终老,或者等待圣旨恩赦。 所以能关在牢房里的没有受到酷刑拷打的,要么是使了银子,要么是罪过比较小。 “你犯了什么罪?” “偷盗!” 让路看了看光头的手和脚:“使了银钱?” 按照乾元的法例,偷盗一般要夺去一只手,这可不分偷多少钱,严重的要夺去两只,当然你要是偷了一些官宦人家,可能人家直接就把你打杀了。 “不是,没用一张宝钞,是县尉大人知道我事出有因,所以才只罚我半年牢狱之灾。” 张禄露出好奇的神情,又向光头那里挪了挪,“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吉晨放你一马?我倒是有些好奇!”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面额50的宝钞,搓成小球扔到对面,“我这里还有些余钱,就当死前图个乐呵,还请兄弟说说!” 光头男敏捷地把宝钞叠放成小纸块,塞到自己的身上。 “我是看一些孩子可怜,所以把钱财给了他们要不然这些家伙难免走上我这条路,或者成为街边的小偷混混,甚至沦为娼妓!” “如此,你还是做了一回善事,要是我,我也不会责罚你,那些富人的钱太多了,拿出点分给别人也不无道理!” 光头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已经想明白了,有些富人的钱可以拿,有些富人的钱不能拿,我拿的就是良善之家的钱,这样不好,我应该偷那些黑帮贪官的钱!” 张禄轻轻颔首抱拳说道:“原来还是个侠义之士,失敬失敬!” 有了钱开道,也有了张禄对他行为的认可,光头对张禄也不再那么嫌弃,与张禄又聊了很多,多是他在讲张禄在听,其实牢狱中久无人与他聊天,这个家伙也被逼疯了。 毕竟这种和关小黑屋的差别没差多少,十分让人不适。 禁闭绝对是能让一个人发疯的最恐怖的刑罚,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来得更彻底,更深刻,更持久。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青砖的地面传来了脚步声,光头快速地缩到角落,看来他也被教育得不错。 “张大人多有得罪!” 来人正是吉晨身后跟着吉万和吉松,吉松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吉万倒是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儿子和张禄之间的龃龉。 “那牛妖走了!” “张大人!在没有调查之前,牛立大人还是一名除妖师,你还是一个勾结妖物的嫌犯!” 张禄挣扎着先回爬了爬,一脸不愿意和吉晨继续交谈的样子。 “张大人,只等郡城的除妖师来到,就知道牛立大人的身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