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问题,你可以请教一下真实之眼女士?”伊莎贝拉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自己的表弟,“我母亲倒是很信任她,还有艾迪的父亲——你知道的,他们这些搞艺术的总会有点奇怪的习惯和爱好,阿列克谢叔叔每次举办个人画展之前都会提前去问一问真实之眼,他儿子高文也是一样的脾气。” “真实之眼……”这又是一个让周浅感到熟悉的名字,她感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和她隔着一层毛玻璃,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真实感。 她很快就用力摇头,试图将这些奇怪的想法全都甩出去——这些奇怪的感受和反馈都在不停告诉她这是件不错的事情,对她来说最为聪明的办法或许就是不再探究这些古怪感受的来源,专注于享受当下才是更聪明的选择。 周浅于是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任由帅气御姐开着敞篷车带着自己,在乡下满是金黄稻穗的田野之间兜着风。 午后的微风吹得她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她感觉自己像是靠上了别人的肩膀,却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好像自己早就习惯了这样,她甚至顺势握住了那人的手,靠在他的肩头双眼微眯。 而后者也像是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动作一般,轻轻回握住她,并任由她靠着,在她抬眼去看他的时候,他甚至还对她露了个仿佛能将秋风融化的柔和微笑。 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又来了,周浅忍不住按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他:“兰尼,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唇,那少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或许吧,”片刻后,他轻笑起来,“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曾经这样想过,这个女孩的模样可真是熟悉,她一定是我以前见过的,而且,她长得可真漂亮!” “就连你也有同样的感觉么……” 周浅其实并不相信所谓的前世今生,但这一次,种种巧合之下却由不得她不信,那种仿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感觉做不得假,本能让她很想探知这些未知情绪背后隐藏着的东西,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感觉却像是在不停阻止着她。 不过,不继续探究下去,或许也很好。 她短促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可以不再压抑地靠进对方怀里,就像自己似乎已经十分习惯去做的一样。 …… 红色法拉利很快就停在都城博物馆门前,周浅抬头,却发现博物馆路灯两侧的招牌栏上正挂着有关于不死鸟传说的专题展览预告,展览封面图是一支看上去就十分精致的黄金权杖。 “真是难得,他们竟然把这个给拿出来展出了,”伊莎贝拉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不死鸟之歌,这可是每年只会展出一次的重要文物,你这女朋友来得可真巧啊!” 一阵突来的心痛让周浅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她看着那只熟悉的黄金权杖,自己没留意的时候,眼泪就已经糊了满脸。 她的脸很快就被人扳了过来,很快,一只手就拿着纸巾,仔细为她擦掉眼泪。 周浅抬眼去看,却见那位认真帮她擦拭眼泪的少年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哭出来,只是平静地这样去做了,仿佛对这场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 就连开着跑车的帅气御姐都没有作声,只是安静地用手臂靠着车门回头看她。 “我为什么……会这样……”哪怕有人帮她擦干眼泪,周浅还是控制不住地小声哽咽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好难过,我明明不应该变成这样,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少年轻声说道,“答应我,不要想那么多,尽情去享受一个周末好吗?” 周浅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颓然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看这个展览吗吗,兰尼?”她发现自己像是突然间没了走进那间博物馆的勇气,只能找到那个最让自己有安全感的人帮她增加些胆量,“不知为什么,我好像有些害怕看到这里,或是说,看到某些东西。” “当然可以,”浅金色头发的少年未曾细想便欣然同意,“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当然会尽量找出时间陪你去的。” 这样的说法已经接近于表白,它发生在两个只见过几面的人之间,看上去似乎有些突兀,周浅却觉得事情本该如此,他们之间原本就应该像这样亲密下去。 “知道了,我帮你和鲍德温说一下,你不去他的赛马会了,”驾驶座上的伊莎贝拉短促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对自己表弟这种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姐姐的做法十分嫌弃,“当然了,我想他也没那么需要你一定在场,只要你别错过白玫阿姨明天的舞蹈表演就行。” “放心吧,不会的,”兰德尔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那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