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都稍稍飘动几下:“那我得是相当不错!‘尧、舜、禹、汤、文、武、、康之际,何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妙啊!我的真妙啊!”① 旁边被挡住了风的苏辙听完了苏轼背下来的整篇,仔细琢磨猛地抬头,一把拉住苏轼:“哥,尧?” “对啊。怎么了?”苏轼认真的反问,一点不觉得自刚才说的有什么错。 再旁边一点站的苏洵都笑不出来了。 捻胡须的手抖了又抖,低头望自刚刚不小心扯断的几根胡须,苏洵深呼吸几口,上前一步拉苏轼的衣袖,声音都颤抖起来:“儿啊!你再仔细想想,你真是这么的?” 苏轼认真点头:“恩啊!” “怎么了?”姜烟打扇子,听得一头雾水。 苏辙的性格更像苏洵,平日里不似苏轼这么欢快明显,但遇到了事情忍不住跳起脚来:“哥,是周公!什么尧啊!你用的是《礼记·文王世子》里的典故,是周公啊!” 苏轼这才一拍脑门:“哦对!是我记错了!” 姜烟在旁边都听傻了。 怎么? 苏轼考科举还能记错典故? 如果姜烟没有记错的话,他这些靠策论要紧的就是言之有物吧? “不过应该不要紧吧!”苏轼摸下巴,自顾自说:“我觉得得挺好的,而且那个典故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毕竟,不是谁都像我弟弟这般聪慧过人的。” 苏辙一记白眼要翻上天,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盯苏轼半晌,恨恨的转身:“爹,你管管他啊!” 结果旁边的苏洵摸下巴,仔细斟酌苏轼之前背出来的策论,做出结论:“你哥的策论的确得不错。自然清新之风恰好与此次主考和小试官的风格,是一个典故,不会影响太多。” 这还是要看中心思想。 苏轼这片策论他的都没问题,哪怕是典故记错,那旁人不见得都能记住这些典故,想来不会去深究这个问题。 姜烟在旁边听得眨眨眼,那苏轼这情况就是,高考作文没有题,但是自错了举例的主人公。 然……考了个第二名。 重要的是,原本苏轼这篇策论应该是第一。 是主考官欧阳修在批阅的时候误以为这片策论是自的弟子曾巩所作。出于避嫌的想法,就将这篇策论改为了第二名。 苏洵不曾上榜,但同一张名榜上,兄弟二人齐中,名次还都不低。 苏家兄弟本就在京师小有名气,如今更是名声大涨,一时整个开封府都在议论这兄弟二人。 甚至还有人觉得待第二场考试结束,大家都不用等结果了。 第一和第二,亦或是前三,定然有这兄弟二人的一席之地。 姜烟捧一碗冰雪冷元子,坐在旁边就看见苏轼苏辙兄弟俩出门犹如现代的明星出街。 那是一路上都被人认出来不说,这伙人请喝个酒,说几句诗文,那伙人邀来饮个茶,说几句文章。 别说苏辙想跟苏轼说话,姜烟这个一般以无视幻境中一切的人都插不进一句话。 吃完一颗元子,姜烟再看这对兄弟,由衷叹道:“你就是北宋这一年的顶流了吧。” 别人家不是没有兄弟一起考试的。 但要么是兄长考了多年,再和弟弟一起中,要么便是一个中,一个不中。 这兄弟俩,都是第一次应考,齐齐高中。 尤是苏轼的文章更是得到了欧阳修的赞许。 想来晏殊没有想到,他当年是颇为看好的一个年轻人,如今已为了他年轻人所崇拜的对象。 苏轼在现代几天,已很能理解“顶流”是什么意思了。 捏一块梅子姜轻轻晃头说:“夸奖,夸奖!” 对面的苏辙是微微勾唇,没有说什么。 至于没有考中的苏洵,实没有多难过。 他本就是二十七岁才发奋读书,这不是他第一次落榜。 但这一次绝对是苏洵高兴的一回。 他乐呵呵的给苏轼又点了一盘糖荔枝,还给苏辙要了个水饭,笑眯眯的看两个儿子,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这第二场结束了,你考得如何啊?” 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