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询问。
仿佛是恩赐下去的金口良言,云灯还没有修炼到极致察言观色的本领,本能地以为哪怕道歉,仍能用这种冷冰冰硬邦邦的口吻来说。
“扔掉了。”云灯耷着眼睛,没精打采地回他。
印着精致小花,用遒劲飞舞的钢笔,写出来每一封信,都藏敛着愧意和解释。
——然而手写信连见到日光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直接丢弃到垃圾桶。
“为什么不看?”
“因为忙。”
“二十四小时,花两三分钟看一下的功夫都没有?”
“没有。”
云灯有点恼,语气不自觉凶起来,但他软和惯了,平日示人的表象又总是乖、纯、谦和,永远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云灯没把话说绝,正在演的剧快杀青了,为了揣摩好角色,剧本旁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很多注解。商人逐利,又冷情冷意,他怕因为他的缘故,导致其他人会在沈渡的盛怒下,成果翻撒。
沈渡还算维持着面上的风度,他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是备受瞩目的那个。云灯和谢栖的升学宴,抱着结交念头、跃跃欲试的人不少。若有若无的视线投射过来。
“你脸红了。”细长、保养良好的手指,万分温柔地碰了碰云灯的脸颊。
云灯一生气面上便容易泛上一层绯红,他咬了咬唇,“太热了而已。”
“我没有逼你。”
“不是在求你回报什么。”沈渡长叹了一口气,瞧见云灯情绪上涌时会潮红的脸颊,愧意不止。
“所有的都在信笺里,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想看信,不想看到文字游戏。”
云灯看着他:“想解释现在就可以说,写再多的我都不会看。你有什么话对我讲吗?沈先生。”
和过去无二的腔调,只是在称呼上退回到了陌生人止于表面的礼貌。之前,明明是年幼者撒娇异味的敬称。
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沈渡注视着他流丽的漂亮面孔,“……没有。”
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云灯就像是打满气的气球被戳破了。
“那就好聚好散,不要再打扰。”
云灯故作洒脱地撂下一句话,留下沈渡独自一人站着,他前脚刚走,后脚沈渡被成堆的人围住了。重复又重复的景象,云灯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宋北砚说:“沈渡是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欸,要是万一有可能性,我们以后会在一起,会被欺负吗?”
京城的御三家,沈家家风严苛,子嗣稀薄。宋家的情况云灯不是很清楚。从宋北砚透露出来的一星半点,得知他父亲应当是个花天酒地、风流凉薄的人。
歌手很好,写歌也不错,和成为高高在上,受人尊崇的宋家继承人的身份比,要逊色得多。
宋北砚没听出来云灯的试探和激将,全神贯注于话里的以后在一起。喜悦像是充水的海绵,他不假思索:“不会。”
“宋家是我的。”
“你放心,除了我,这世界上谁都不能作威作福到你头上。”喜悦之下,那股黏黏糊糊的劲儿又上来了。蹭着云灯的手,许了一个又一个诺言。
“但是,你家中的其他兄弟姐妹……你不担心吗?”
“旁支,老爷子只要不是老糊涂,宋家就一定是我的。就算节外生枝……”宋北砚美艳的脸庞笑容一冷,看着云灯的下巴,“砍掉就好了。”
整个楼都被包下来,苏成双身上佩戴着过千万的珠宝,不像母亲,被纵得无忧无虑,看着像是三十左右。
云灯来得不算晚,乖觉地走到她面前,亲昵地叫了叫。
两个孩子成绩都出色,做母亲的自然也满心欢喜。唇角一直没下过,对云灯夸了又夸,看到宋北砚自然没那么嫌恶。
云灯陪着苏成双说了一会话,没有看到宴会真正的主角在什么地方。
“这次给你们两个都有奖励。”
“你和小栖都是妈妈的骄傲。”
肩膀被拍了拍,她喜欢说过去的事,絮絮地说了很多。
“哥哥呢?”云灯中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