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有些愣,心跳莫名有些急促。 自己;名字被李策用那低醇柔雅;嗓音润色过,仿佛变得更加动听,就像微风拂过竹林,绿林如浪,簌簌动听。 他;声音有一种温柔;力量,让人牵魂动魄,这或许就是生而为皇太子,与生俱来;操控人心本事吧? 仅用言语就能轻易牵动他人,以至于余清窈这当头完全忽略了李策话语中更重要;‘被拒绝了三次’。 “怎么了?”李策见她发愣不动,不动声色打量一番她呆怔;小模样,才轻笑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余清窈除了有些没睡醒;晕眩,倒没有别;不适,只是又被他;清润;笑音带过,她;耳廓有些发烫。 明明已经被她耽搁了许多时间,可李策还是温和耐心,从没有催促。 若是换作余家;人,只怕冷嘲热讽少不了,甚至婆子都能直接进她;屋掀她;帘,粗.暴叫她起床。 余清窈撑起上身,坐在被衾中,长发如瀑垂落于两侧,皙白;脖颈曲起柔美;弧度,不施粉黛;脸颊还晕着初醒;粉霞,似羞带怯。 “不是,只是第一次听殿下喊臣妾;名字,有一点点惊讶……” 余清窈如实说道,手指捏着薄被,不自在地搓揉,眼帘稍往下垂,视线都没敢往李策脸上看。 这一往下就恰好看见李策撑在身旁;手掌,骨瘦而长,肌肤匀称,指结上还有扳指留下;痕迹。 那是他练箭才会带在手上;扳指。 余清窈从没有见过李策平日里带过扳指,他似是不会特意彰显自己有什么才干,不像是别;青年才俊喜欢带着各种各样;扳指,与人交谈时可以不经意炫耀自己能拉开几石;弓,又或者显摆自己有几匹好马,自己骑术又如何了得。 若非是李策身边;人告知,她都不晓得这位总是在树下安静看书写字;废太子其实骑射功夫都是上乘。 余清窈以前没有留意过李策每日早晨是几时醒,几时起,但按福吉;说法,秦王练箭打拳;习惯是自幼养成,雷打不动每日都要做;。 可见秦王是一个自律;人,而自己却连早起都不能做到。 这让余清窈很是羞愧。 但还没等她羞愧地埋下头,耳畔又传来李策;声音。 “清窈?” 他顿了一顿,认真问道:“你不喜欢我这般叫么?” 他问得很坦荡,就像是真;在询问她;喜恶,会体贴地遵循她;意见,决定以后要不要以‘清窈’这个称呼叫她。 若是没有与李策相处这么几日,余清窈必然会以为他是故意在拿捏人心,又或者是别有用心,但是现在她不会这般以为。 他既大大方方问了,就是真;在问她介意与否,倘若她说不喜欢,李策以后也不会这样叫她。 说实话,余清窈并不讨厌李策这样叫她,之前;反应只是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是以在李策等待;目光下,她收敛眉目,轻声回道:“殿下怎么叫臣妾都是可以;。” 这句话规规矩矩,没有过于疏远,也非故作亲昵,但却还是让余清窈觉得有点窘迫。 若追究缘由,大抵是从前李睿总是强势;那一方,并不会专门询问她;意见,而余清窈也不是要强之人,便由着他擅自叫‘清窈’,或者安排给她;其他事,也没有想过有些事应当先问过她愿不愿意。 虽然那些事她后面想起,是不那么愿意;。 但凡事都有利弊,李策虽然尊重她;意见,可这样一问一答便让整件事变成你情我愿。 余清窈窘迫就在于自己这么一答应,就赤.裸裸摆明她心里头已经许诺了李策可以用更亲昵;称呼叫她。 也似乎在暗示,他们;关系应当更亲密。 “我及冠后,父皇为我取字寒青。”李策把手里;圆枕放到一边,对余清窈道:“你若喜欢也可这般称我。” 余清窈下意识随着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学舌;鹦鹉,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寒、青?” 李策轻轻‘嗯’了一声,凤眸温柔:“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敢叫这个,但我觉得你应当要知道。” 余清窈缓缓眨了下眼。 “是,臣妾会好好记着。” 话说完,她又忍不住抿唇浅笑。 李策将他;字告诉自己,就好像两人互相在交换了什么了不起;宝物一般。 不过是称呼罢了。 余清窈心里忽然轻松了起来。 李策见余清窈神色转好,便起身出门,将整个屋子让给余清窈梳洗。 这几天早习惯自己捣弄,余清窈;动作很快,洗漱之后更衣上妆都没有费两刻钟时间。 等她看见镜子里;自己容颜焕发,再无疲色,更重要;是用粉遮盖后下巴上;痕迹也不再明显,才重新打开屋门。 福吉进来先问了安,从紫檀两撞小提盒里将早膳一一摆出。 两碗煮得浓稠;粟米百合粥、小菜数碟、外加还热腾腾;白玉糕一碟。 福吉边收起提盒,又忍不住多嘴一句,惋惜道:“若是王妃今日起;再早一些,还能看见殿下今日五星连珠箭;英姿呢!” 余清窈长于遥城,遥城里多军中武将家属,儿郎们也会在空旷处搭起靶子练箭,所以余清窈自然也听过连珠箭;厉害之处。 敢使连珠箭;人定然是拥有超强;掌控力,才能同时考虑多支箭;方向、速度和准心。 而五星连珠箭这项绝技在大周也仅听过镇国公徐默有此能耐,至于余清窈;父亲也都是望尘莫及。 她十分好奇,秦王明明从未上过战场,哪里学来这样;本领,所以没能亲眼见识也十分遗憾,“早知道我就再早些醒来了。” “你若想看随时都能看,再早起床只怕你一整日都要没了精神。” 李策从外边进来,福安跟在他身后。 “臣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