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演武场的路上,华殷远远看见拄着拐杖一走一蹦的慕微吟。 她孤零零一个人,脸上尽是担忧。 华殷闪到她身前:“去看你哥啊?” 慕微吟见是她,立刻眉开眼笑:“是呀,姐姐怎么也从演武场出来了?” 她总是这样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得亲昵,华殷心里还真生出几分把她当妹妹看待的感觉,于是跟她讲了实话:“我去看过慕栖山了,他人没事,就是火气有点大。” 慕微吟有些难以置信:“姐姐去看……我哥?” “嗯,还问了些事情。”华殷简短道,“你日后当心些,少跟天钧门的人起争执。” 提起天钧门,慕微吟的脸色冷下来:“我们青岱山可不是他们能烧得了的。” 她脸色又变回去,笑着道:“姐姐这是担心我吗?” 华殷挑眉看她:“是啊,你口口声声喊我姐姐,我就多嘴两句,你可愿听?” 慕微吟笑嘻嘻地揭过这个话茬:“哎呀,姐姐放心好了……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天钧门近来过于嚣张了?褚成君先是亲自带人灭了平芜宗,又让梅少虔屡次挑衅我们青岱宗,几乎要同我爹爹撕破脸皮……” 她眉头轻轻蹙起:“……她这是想做什么呢,仙门百家终归还轮不到她来做这个老大。” 华殷再次不经意间试探着问道:“青岱宗可是有她所求之物?抑或是,所求之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慕微吟两手一摊,“若如此,我倒挺好奇,什么东西能入得了她褚成君的眼?” 言外之意,她觉得那女人实在莫名其妙。 华殷不置可否:“总之你自己当心吧,我先回演武场了。” 慕微吟一把拉住她的手,抱在怀里,可怜兮兮道:“我都这样了,姐姐不送我一程?” 华殷将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呵呵笑了一声:“我只会用剑送人一程,下手快准稳,保证无痛,你想试试吗?” 慕微吟撇撇嘴,一瘸一拐地同她擦身而过。 “姐姐的好意我心领啦!”她拄着拐杖丢下这么一句话。 华殷看向身侧一言未发的沈竺:“你说奇怪不奇怪,慕远冒着这么大风险将你舅舅藏在门中,却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都瞒着。” 沈竺抿唇,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 华殷没再多说,抬步往演武场走去。 她心里想,你当然想不明白,沈灯青铁了心要你得过且过一辈子,只求性命无虞,又怎会跟你透露半分他的考量? 况且,在你被救回平芜春山之前,他都做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 宗门大比结束,华殷在琳琅满目的珍品中选了一支银月毫,由九级妖兽银月狼王的毛发制成,是绘制符箓的极品法器。 她将这支银月毫赠予林自闲。 “大师姐,你今岁生辰想必又要回本家去过,这银月毫便当是阿殷提前送你的生辰礼。” “谢谢你,阿殷。”林自闲长睫轻颤,接过那只通体发着微光的银月毫,心中百感交集,“我本次宗门大比,正是奔着这支银月毫来的……” 她抬眼看向华殷,面露苦笑:“只是没能问鼎终场,还以为与它无缘……真的谢谢你了。” 华殷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反应,有些不解:“这银月毫……” 林自归适时出声打断她的话:“啊哈哈,师姐出手可真是太大方了!你看,我阿姐都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插话插得生硬,华殷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林自归挠挠后脑勺,有些无措地看向林自闲。 林自闲回望过来,对他笑笑:“是啊,阿殷实在是太大方了。” 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恬淡神色,仿佛方才那一刹那间流露出来的悲伤是他的错觉。 林自归一愣,随即懊恼自己方才的失言——阿姐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替她找借口,也不希望有人试图触及她不想提起的过去,她说过的,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就算这份关心来自她的族弟,她也不要。 那种一视同仁的疏离感,总是让林自归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的脸又突然耷拉下去,华殷更觉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该回宗门了,开心点。”林自闲笑着揉了揉林自归的后脑勺,率先往演武场外走去。 南照跑到华殷身边,目光殷切:“师姐,我表现还可以吧?” 她连续击败了足有十三名弟子,自认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