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吃饭了,怎么还不出来啊?”吴母敲了敲门,喊了一句。 吴晴深吸一口气,怕被母亲听出来,扬声快速喊道,“马上....” 说完,她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起来,把手里的检查报告撕的碎碎的。 她不相信,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突然不能生育了,一定是下乡的时候亏到身体了,她只要好好养着一定会好起来。 最近她夜里总是会做梦,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梦到她一生孤独,不能生育,结婚又离婚,没人想娶她,受尽了嘲笑,好不容易从乡下接回来的唯一的儿子,也小小年纪就死了。 她一直以为是郑大钱给她的阴影太大,才会做这种没边的梦,但是,来来回回一个月都在做同样的梦,她压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偷偷的去医院做了检查。 没想到,跟梦里一样,她真的不能生育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她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回到了省城,摆脱了郑大钱,美好的生活就在她眼前,突然告诉她,她的美好生活被打碎了,她接受不了。 吴晴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她在乡下有孩子的事情,她回城后谁都没告诉,她不允许她的人生有污点。 她就不信了,她还能治不好这个病,她一定还可以生的,乡下那个胆小懦弱,丢人现眼的孩子,不配做她的儿子,她不会去接他的! 吴晴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把手里的检查报告撕的碎碎的,扔进了垃圾桶里,平复了一下心情,她面带笑容的走了出去。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睡了三个多小时的豆丁,抖动着睫毛,在夏末的怀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豆丁看着抱着他在摇晃的奶奶,他怔愣了一下,眼神有些空洞,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好舍不得这个怀抱,这个场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难道是神仙可怜他,所以让他有了这短暂的温暖? “豆丁,你醒啦?” 夏末特地等着豆丁缓了缓神,才轻轻的问了一句。 豆丁条件反射的微微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从奶奶的怀里滑了下去,闭紧嘴巴,低着头站在床边。 “走,跟奶奶一起去煮点粥喝喝,暖暖身子。” 夏末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胳膊,上前牵住了豆丁的小鸡爪子。 豆丁逃避的缩了一下手,没抽出来,只好认命的跟着奶奶往厨房走去。 夏末把灶台的火升好,让豆丁坐在灶台下面看着柴火,取取暖。 她舀了大半碗的大米,洗了洗放进了锅里,熬了一个浓厚的粥。 豆丁坐在灶台前,火光照在他的脸上,特别的暖和,他偶尔偷偷看一眼在忙碌的奶奶,心里有一丝丝的满足,他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永远留在这一刻。 “嘭——————” 院子里的大门被郑大钱一脚踹开了,他东倒西歪的走了进来。 “老....老不死的,还....还有小兔崽子,我今天就打死你们。” 郑大钱不知道在哪里喝了马尿,拎着根棍子,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豆丁听到郑大钱的声音,吓得抱着脑袋就蹲在了墙角,身体不住的颤抖。 来了,恶魔又来了,逃不掉的,豆丁的手不住的哆嗦着。 夏末看了眼豆丁,没去拉他,不把郑大钱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治住,这孩子的心里就会一直恐惧。 夏末去灶台里抽出来一根滋滋冒着火花的柴火,提着就往外走去。 刚出厨房的门,就看到歪歪扭扭走过来的郑大钱。 “老...老不死的,躲在这里呢,哈....把小...小兔崽子喊出来,老子一块收拾了。” 郑大钱拿着棍子指着夏末,表情凶狠的走了过来。 夏末冷笑一声,甩起手里的柴火就往郑大钱脸上招呼,他既然不要脸,就直接给他烫烂了算了。 “啊————窝草————” 郑大钱的脸冷不丁的被烫了一下,他的酒也醒了一大半,痛的他捂着脸跳着脚喊! “老不死的,我今天....” 夏末不等他放狠话,上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烫。 郑大钱被烫的嗷嗷叫,两只手在脑袋上捂来捂去,手背都被烫了好几下。 “老不死的,你疯了,我毁容了,还怎么娶媳妇。啊————痛死老子了!” 郑大钱躲不过,只能在院子里疯跑起来,边跑边满嘴喷粪。 夏末懒得跟他吵嘴仗,对付无赖,就一定要以眼还眼,他横你更横,以硬还硬,他狠你更彪。 对郑大钱这种无底线的无赖,讲不了道理,一定要打,就像对付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