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岂不是要没了劲头。” “六阿哥。”众人齐齐行礼,何国宗道,“臣等一时忘形,竟让六阿哥久候,真是该死,请六阿哥恕罪。” “欸。”弘书摆摆手道,“我就那么一说罢了,别这么客气,再说,主人等客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诸位,请吧,今日,希望你们都能乘兴而归。” 弘书安排的节目不少,当然不是那种节目,而是文人之间爱玩的那些曲水流觞什么的,也加了一些后世的小游戏进去,一帮大老爷们愣是玩的不亦乐乎,到后头几乎不见半点拘谨。 当然,酒还是没有喝多的,毕竟再忘形也还记得这是哪里,还记得皇上可能就在旁边的九州清晏呢。 玩到一半时,弘书将尹继善单独叫到书房。 “来,喝口清茶,先醒醒酒。”弘书亲自给尹继善斟了一杯茶。 尹继善恭敬接过:“谢六阿哥赏。” 弘书摆手让他坐:“别这么正式,我叫你来也不是要说什么正事,就是有些关于去病城的事要和你说说,像方才那样放松就挺好的。” 经过太和殿和今日长春仙馆这一遭,尹继善他们这一群人心里都已经有数,六阿哥大概率就是皇上心中的继承人了,而自己这帮人就是皇上给六阿哥准备的第一批班底。 既然有了近水楼台的优势,那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在主子心中扎下根的,因此听到弘书这样说,尹继善也不再端着,听话的放松姿态,笑道:“不知六阿哥有何事要嘱咐臣。” “一些琐碎事罢了。”弘书道,也没藏着掖着,“皇阿玛已经私下答应我,会将和鄂罗斯的一部分交易权给我,虽然如今去病城还没开始建立,但我不久后应该就会派人过去,在那边与鄂罗斯人进行交涉。到时候这些人你帮我看着点,他们若是老老实实办差就罢,但凡有半点违法犯罪之事,或是欺压当地百姓牧民,或是与鄂罗斯互通有无,你都不用客气,就地帮我处置了。” “不用担心我会觉得你打了我的脸,事后给你小鞋穿,相处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对我有所了解,相比你处置他们,我只会觉得那些人犯事更丢脸。” 尹继善微微点头,他们这群人确实对六阿哥都有所了解,这位虽然年纪小,但却难得和皇上一个性子,都是大公无私之人,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犯了错,第一时间想得也不是替其掩盖,而是从严处置。 皇上也是因此被人诟病刻薄寡恩的,因为他对潜邸旧人犯事之后的处置真是毫不留情。 “六阿哥就不怕我才是那个欺压百姓、勾结外邦的人吗?为了消灭证据对您的人痛下杀手。”尹继善开玩笑道。 弘书却认真道:“我相信元长你的为人,即便是勾结外邦,肯定也是为了大清而打入敌人内部的不得已行为。” 尹继善被他的认真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有些感动又有些涩然:“六阿哥……”他虽然既有才华又有能力,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不幸孩子,常年遭受来自父亲的打压和叱骂,即便外界对他很赞誉、即便皇上好似也看重他,但他骨子里却依然是自卑的。 这次突然被委以重任,别看他表现的好像很轻松,但其实心里的压力是很大的,尤其是父亲在知道他的新职后,表现出怀疑和不信任他能做好,喋喋不休地发表让他最好不要办砸了差事连累家里的言论。 这些都让尹继善十分厌恶,却又不得不承受,甚至他一度想过向皇上辞去去病城知府之职。 弘书不知道尹继善的这些心理问题,他只以为尹继善是感动加上有些不自信,继续道:“不止我相信你,皇阿玛肯定也是相信你的,否则不会将你提拔到这个位置上的。所以,元长,放心大胆的干吧,你有这个能力,不要担心,即便过程中有些许错漏之处也没什么,世上何人能不犯错呢,只要过后认识到,改正弥补就好了。” 尹继善眨眨眼睛,低下头颅:“臣,多谢六阿哥鼓励。” “好了。”弘书可不想一直煽情,他道,“继续说事,方才那件事只是小事,我就随口嘱咐一句,只是怕他们仗着我的身份在北边为所欲为,再影响到你。你也不用放太多心神在他们身上,你的主要任务目前还是建城。” “建城之事,不可马虎,去病城未来不仅仅是咱们和鄂罗斯人的通商之处,在我的规划里,它还有着更重要的使命,未来,它将会是我们北进的跳板……” 说了一通对去病城的规划,弘书又道:“除了去病城,我还要你注意一件事。” 尹继善认真道:“您请吩咐。” 屋内除了他二人并无他人,因此弘书直白地道:“喀尔喀蒙古。” “我对他们并不放心,别看他们以前和鄂罗斯人杀得你死我活,现在还因为鄂罗斯人被赶走而高兴,但时间久了,没了鄂罗斯的压力,喀尔喀蒙古三部的汗王势必不会安定太久,各种小心思都会起来的。而鄂罗斯这次没达到原本目的不说,还丢失了一片土地,现在是他们国内情况复杂顾不上,但等一二年,他们势必不会甘心,肯定会卷土重来,准噶尔已经被覆灭,他们到时候和喀尔喀蒙古暗中勾搭是必然的事情。” “我不想等以后他们两方勾结了起来了再去处理这个问题,所以,趁鄂罗斯这一二年还没卷土重来的时候,先将喀尔喀蒙古收回来。” “若能通过一些手段令他们和平内附自然最好。” “若不能,那就想法子让他们内部分裂,然后一个个可控的叛乱,朝廷再出兵平叛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