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书无辜道:“五哥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你说要给的。” 弘昼气道:“我说的是给你发给那些奴才的工钱,不是内务府造这些东西用的银子。” “我给工匠师傅发工钱就是发了一千五百两啊。”弘书道。 弘昼根本不信:“你少哄我,就内务府那些奴才,月俸能有多少,一千五百两?你拿你五哥当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呢?” 弘历本不想跟弘书说话的,这时也忍不住道:“小六,我知道你喜欢赚钱,不想白送给你五哥,但你也没必要这样糊弄人。一千五百两,贝勒的年俸才两千五百两,咱们都还没有出宫开府,你哪儿来的这些钱?便是有皇额娘败占补,也禁不住你这样大手大脚的花吧?” 弘书站起身,看向弘历道:“首先,我没有权利决定能不能给你和五哥免费换上玻璃窗棂,因为我已经把它献给皇阿玛,现在它是朝廷所有的东西,轮不到我来处置,说送谁就送谁;第二,我是喜欢赚钱,但我喜欢赚钱是想为皇阿玛分忧,国库不丰、西北动兵,前线耗费颇大,支撑的艰难,这次玻璃赚的钱都是要入国库的;第三,皇额娘有没有贴补我、以及我的钱怎么花都是我自己的事,大手大脚?我花的这些钱皇阿玛都是知道的,皇阿玛都没说我大手大脚,四哥你还是别急着给我扣帽子的好。"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弘历为什么后来都不愿意跟弘书说话了, 就是因为无论他说什么, 弘书都能扯到皇阿玛身上去,偏偏他还不能反驳,这种憋屈的感觉谁能懂? 弘历憋着气道:“小六,皇阿玛每日日理万机,你不要什么事都拿去打扰皇阿玛,就花了多少钱这种事,有必要专门告诉皇阿玛一回?”皇阿玛,皇阿玛,你就只会说皇阿玛是吗? 废话,当然有必要,不哭穷,怎么从阿玛那儿掏银子。 弘书扯扯嘴角,假装苦恼道:"四哥说的有道理,可是皇阿玛喜欢我跟他说这些怎么办?皇阿玛还说,只要是于百姓有益的东西,想做就去做,没钱不用找皇额娘,他给我~” 老子凡死你! 弘历感觉有一口血涌上喉咙卡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如鲠在喉。 弘昼听他们的长篇大论听烦了,不悦道:“小六你不愿意给就不愿意给,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知道你得皇阿玛的宠,行了吧。哼。” 甩身就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两腿一伸,架在桌子上,往后一仰,活脱脱一个暴躁不好惹的纨绔皇子形象。 弘昼走了,弘历也不愿意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转身回自己座位。 弘书瞟了他们两个一眼,没再说什么,坐下思考,自己是不是凡尔赛的太过分了?引么昼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他面前展示阿玛的偏心,对孩子幼小的心灵可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这要是打击过大发展成抑郁症什么的,自己岂不是罪过? -弘历就算了,他承认自己先入为主、天然屁股歪,不想拿弘历当孩子对待。 又想到历史上弘昼的样子,弘书苦恼的想,要不然以后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真把人逼成精神病对他也没好处。等他以后登基了,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也得关照或胁不大的兄弟,如果弘昼真变成精神病,那绝对会成为绑在他身上的责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在除了弘历之外的其他人跟前都收敛一些! 造办处的人效率很高,不过五天时间,就将养心殿的主殿和配殿都换完了,胤从乾清宫西暖阁搬回来,最大的感觉就是敞亮。 在这样的环境里办公,似乎心情都能好些。 巡视了一圈, 胤开始批折子, 这两天的折子大多都是关于西北战事和几天后的殿试的, 偶尔中间穿插一些地方督抚的奏疏。 在批完湖广总督杨宗仁关于盐价的折子后,胤摸打开下一份,瞄了一眼内容后眉心就不由自主皱起,脸上闪过薄怒之色。 奏折是江西巡抚王企靖上的,内容呢,是替江西知府李英代奏,请胤模允李英进京陛见,当面奏陈任职期间的为政措施。 知府没有请求陛见的权利,江西巡抚明知道这一点却代奏,是明知故犯。 李英,胤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把江西知府李英近两月有关的奏折存档找出来。" 御前行走们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将存档奉到胤面前,并不多,胤起最近的打开一看,就瞧见查弼纳给的评语:"人平常,不守分。" 想起来了,是弘时才保举过的人。 “啪!” 胤禧将存档摔在地上,压抑着怒火道:"传隆科多。" 隆科多匆匆进宫后不久就带着一道圣旨回到吏部。 左侍郎迎上来:“大人,皇上有何吩咐?” 隆科多道: "陛下有谕,知府微员并无陛见职分,江西巡抚王企靖代伊奏请殊属不合,命其即刻入京待查。另,命裴行度新任江西巡抚,即刻前往江西赴职,会同江西布政使严查李英。为官若可,准其革职留任。若不好,将其拿送来京严行治罪。" 左侍郎暗暗咂舌,领命而去不提。 胤模动怒过后,命人去查引公时近段时间与何人有过来往,看到允徇和允祺的名字,心中火气又旺了些。 不过他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先转移注意力去处理别的折子,在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借着副都统祁尔萨上的关于满人丧事靡费的折子,下明旨给各部大臣,将允祺指名道姓地骂了一通。 "……昔年廉亲王允祺,借母妃之事……大设筵席……沽取孝名……诸臣当汲取教训,崇尚实行、鄙薄虚名……” 这般几乎明示天下的唾骂,令允撰丢光脸面,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