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约却一句话也不说,将她带出了公主府,直接钻进了前有四匹白马、镶嵌着黄金的车架。 苓苓觑着魏约难看的神色,心底有些发慌,甜甜一笑:“王爷,您摊开一下手心?” “请你解释一下。”魏约的眼睫微动,目光如同走入良夜的圆月,清凉又悠远。 苓苓见魏约开门见山,却也不接招。 她将一颗亮澄澄的樱桃放在魏约的眼前:“王爷,您看,这颗樱桃看上去是不是很美味?我刚刚偷藏了一颗,你尝尝看?” 这是她刚刚在筵席上顺手藏在手心里的。 魏约一愣,随即无语道:“叶苓苓,别装疯卖傻的!快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开始还义愤填膺,怎么又都是误会了?啊?” 他一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到,汐月跟长平郡主之间的眉眼官司。 可他,还是想问个清楚,仿佛这样就可从苓苓的只言片语中找出破绽。 叶苓苓微微张开樱唇,粉舌一卷,便把樱桃放入嘴里,甜得让她笑开了花:“真的好好吃!” 这人,是不是脑袋有毛病?魏约眸色晦暗,语气冷冽道:“你这疯子,以后别胡乱攀咬公主。她不是你可以随意造谣的人。” “给我滚下去!” 她湿漉漉的旧布衣,浸湿了座位上的绸缎。 苓苓手掀开帘子,正要麻溜下车时,视线前出现一个付费弹幕:“苓苓,在他马车上赖上半小时!” 系统尖锐的声音响起:“计时开始!” 苓苓退回刚才的座位,端然而坐,楚楚可怜地看向魏约。 魏约不耐烦地蹙眉道:“怎么还不滚?不想活了?” 苓苓声音颤抖:“王爷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一开始还控诉公主,后来却说是误会?” 魏约没有说话,幽深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苓苓身上。 她嘴里,还能吐出象牙不成? “王爷,您替我设身处地考虑一下,您直接把我拉到公主的春桃宴,与她对峙。公主身份高贵,我若是真的彻底与她撕破脸皮,当众戳穿公主的手段,恐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爷,您一直身处高位,哪里知道我位卑言轻的恐惧?” 魏约听到这句话时,眼睫颤动了一下。 “筵席上,您也看到了,公主的那一番话就是给我递个台阶,我不顺坡下驴,我难道还真的跟一国公主争个好歹?” 魏约讽刺地冷笑一声:“你倒是识时务啊……” “您若是真的想知道真相,有那么多手段可以去查个究竟,何苦问我?您所要的答案,无非就是,我是一个疯子,四处攀咬别人。” “不敢凝视深渊的人,是王爷您。” “这一番话,为何刚才不说,现在才说?”魏约的眸底半明半暗,如同将尽的鸽灰暮色。 忙着吃樱桃,才懒得跟你多嘴! 苓苓嫣然一笑,好似春风吹红了桃花,“刚才,我不是一心想着给王爷吃樱桃吗?” 声音清甜,像是刚摘下的蜜桃。 系统发出了一阵恶寒的笑声:“宿主,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视线的弹幕上突然很热闹地刷:“哦耶!苓苓终于开始干正事儿了!” 魏约喉结微动,此时还能闻得到樱桃残留的清香味。这味道莫名让他有些烦闷,魏约看向苓苓,鬼使神差地说:“那,你怎么先吃了?” 苓苓眉眼儿弯弯,敷衍地笑道:“我下次给你!” 杏眼噙着一汪秋水,落在魏约眼里,显得无比真诚,又带着一丝娇媚。 “此事,我心里有数。你走吧!”魏约幽深而清冷的眸子,像高山上最寂静的湖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宿主,您只坚持了10分钟!” “别!”苓苓大喊一声,双眸含情地看着魏约:“肃王殿下,刚才您把我的手腕抓疼了,是不是要赔个罪啊?” 她到底在干什么? 魏约忍着怒火,目光发寒:“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苓苓放弃了自以为很撩的眼神和姿态,乖乖地指着自己被仆妇剥下的外袍,可怜兮兮道:“王爷,您能不能先下车等我一下?我想换回自己的衣裳。” 她垂眸看着此时身上的粗布麻衣,声音哽咽:“我若是这般模样回叶府,家父必然以为我受了些欺负,会难过担心的……” 魏约望着那颗垂头丧气的小脑袋,仿佛看到多年前遇到的小丫头,她那时也这般垂着脑袋,忽地心一软,声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