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长溯见她莫名恼怒,怔怔然从地上站起,敷衍道:“知道了。” 不远处褚忆在万敬之臂间转醒,痛苦地咳了两声。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镇上。”余长溯边说,边走上前去搭手,与万敬之一左一右架起褚忆。 他走过去时,陆姚再次看清他背上的几道爪痕,突然像从云端跌坠一般心慌起来,她费解地摸了摸心口,逐渐反应过来是丝魂炼魄的作用。 他有性命之忧! 她赶紧上前,正想开口询问他的伤势,一只手腕却猛地被谷玄抓住高举至眼前。 抬目看见谷玄分外明亮的瞳仁正如冰锥般死盯着自己,似要往她身上盯个窟窿出来。 手腕亦是被他抓得生疼,顺着看过去,见腕上那条黑蛇正缓缓游走,细密的鳞片反射月光,时明时灭。 “这蛇怎么老动?”她困惑的同时又有些不寒而栗,胆颤地看向谷玄,“能不能让它停下来?” “它为什么动,你心里没数?” “为什么?” 谷玄凶神恶煞般盯了她片刻,忽地俯身吻上她,发狠地吮起她的唇瓣,舌头如蛇般不由分说地顶入齿间,强势又刻薄地扫过她的舌背。 黏腻又糟糕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羞耻感带动周身血液疯狂往头顶窜,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却被吻得头重脚轻,未能推动。 肩膀被他单手紧圈,脖子后面也被紧紧掐着,导致她动作完全被他牵着走。混乱中只能用力去咬他的唇,在他被疼痛干扰得分神之际,奋力推开了他。 分开时,她反手扇了他一记耳光,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站定,鼻尖和口中晕开血腥气。 谷玄唇边染着一抹鲜红,目光垂落在她手腕的位置,讥笑道:“你看,不动了。” 陆姚眼眶一热,湿润的水汽满溢在眼底和鼻腔,压抑和委屈则堵在胸膛,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而凌乱的呼吸声。 她缓缓抬眼去看杵在一边的余长溯,竟想着要解释什么,朝前迈了一步:“我……” 还没想到该说什么,她便愣住了,只见余长溯迅速撇开视线,畏惧般向后退了小步。 在眼底打转半天的泪水跟串珠断了线般滚落,心脏紧跟着剧烈悸动,一下一下如鼓点般强劲,疼得她喘不上气。 她弓下腰,抓着心口的衣料痛苦地沉吟了几声。 “阿遥?” 见她模样异常,余长溯上前掺了她一下,被她愤怒地甩开。 “别碰我!” 立在一旁的谷玄眼睑半阖,仍是冷冷地看着她,却未再言语。 她脑子空白地傻站片刻,任由眼泪滑至脖颈,才恍惚地转身离开。 这两个人,她是看也不想再看一眼。 . 留在原地的几人僵持了一会。 万敬之慢腾腾地背起虚弱的褚忆,左右看看余长溯与谷玄:“没人去追她吗?这里很危险。” “为什么这么做?”余长溯抬起低垂的目光,看向谷玄,“我以为你喜欢她。” 谷玄不知所云地蹙眉:“你在说什么?” “她不乐意,你既喜欢她,便不该做她不乐意的事。” “你懂什么?”谷玄轻笑一声走上前去,与他四目相对,“你连哭笑都得靠装。” 万敬之闻言厉声喝到:“丰百玄!” 喝得他背上的褚忆闷哼一声,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余长溯咬咬牙,边转身边对一旁的万敬之道:“尽快带褚忆回镇上。” . 陆姚未能离开多远,被余长溯疾步追上,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严词厉色:“跟我回去。” 她用力挣脱开,后退两步站稳,心里憋闷却道不清缘由,只能一味低着头,等他开口说话。 余长溯温了温声:“我知你心里难受,但这里离魍魉山太近,别乱跑。” 她心梗地抬目,突然觉得自己蠢透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心里难受……”她失望地笑笑,“真羡慕你,什么时候都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余长溯沉而缓地合眼,垂下脸去,语气显得无奈:“阿遥。” “你明知道我喜欢过你,你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但你不能认啊,因为认了就不能像这样把自己撇干净了。”她越说心里越堵,却又停不下来,“余长溯,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