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微震,但没有收回,依旧定定指着自己的目标。 声声质问,言犹在耳。 珠串碰撞,伶仃作响。 玄宥压低了视线,落在她的腕间。 “……你之前说过,父母皆为修士。” 曜灵瞳孔一缩,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但悲愤的神色却渐渐消失不见。 她轻笑一声,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姿态间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慵懒。 “看来玄宥师兄口是心非呢,怎么,还专门偷听我和别人的悄悄话呀?” 眼泪擦干,手帕也被扔到了地上。 “时间久远,细节我记不清了,可能之前和仲钧说起时,有些地方说错了吧。” 如此粗陋的借口,玄宥看了她半晌,没有继续再追究。手腕一动,长剑重新入鞘。 “凡人通过界壁,会丧失全部记忆,就算你的亲人真被周家所杀,你又是如何记得的?” 曜灵“唰”地一下看了过去,第一次,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杀意! 她真的动了杀心!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和我打过一场。” 曜灵召出自己的武器,竟也是一柄长剑,只是和玄宥的那把比起来要简陋的多。剑身灰扑扑的,仿佛落满了灰尘,半点没有锋利宝剑的样子。 但曜灵手持这把灰扑扑的剑站在那里,莫名却让人无端发寒。 玄宥没理会她进攻的姿态,转身离开。 “别再有下一次。” 他最后留下了这句话。 曜灵冷冷盯住了他的背影。 …… 曜灵走到屋门口时,仲钧瞬间扑了过来。 “你刚刚去哪了?消失了这么久?”他碎碎念,“你不在,师兄也不在,只剩我和那个赖皮虫呆在一块,都要无聊死了。” 曜灵环视四周,“你师兄还没回来?” “嗯,”仲钧点头,“你们刚离开不久,他也出去了,现在还没回。” “那就等等吧,”曜灵无可无不可地应道,“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两人正聊着,周星川忽然从旁边冒了出来,刚才曜灵没在房间里看见他,也不知他藏到哪去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冒出来。 仲钧对他的厌烦现在是半点也不掩饰,不耐烦道:“有事?” 便是在此处,周星川头上也悬了一面玄色旗子,上面写有道纹,可以起到防身之用。 他离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冷冷看向曜灵,“周坐隐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死了,”曜灵随意道,“他刚回到最初始的房间,要拿那朵黑水灵花,结果被毒针射死了。” “什么?死了?” 周星川先是不敢置信,随即渐渐的,笑出了声,口中喃喃:“好!死的好,死的好……” 紧接着,他又警惕地看向曜灵,“嗖”地一下再次消失不见了。 曜灵莫名其妙,问仲钧,“他现在什么毛病?惊弓之鸟呀?” 仲钧却根本无心理会这个,惊讶道:“那个周坐隐,真的死了?” “嗯,”曜灵应道,“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那边看看。” 仲钧摆手,“不用不用,”他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高深的问题,“我就是好奇,你不是说那黑水灵花是假的吗,怎么他还是锲而不舍要拿到,最后甚至搭上了性命?” 曜灵轻轻笑了,“是真是假,只有拿到手中才能真正判断,若不拿出,只放在那里,它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会让人心中生出无数的欲望与幻想,万一呢,万一它就是真的呢?若是真的,我却与它擦肩而过,岂不是会抱憾终生吗? 妄念一动,纵然理智尚在,明知道前方是陷阱,也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我还是没懂,”仲钧挠头,“所以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坦白讲,我也不知道。” 曜灵摊手,“不过,纵然花是假的,但贪欲却是真的,无论如何,结局都是一样的。” 仲钧也不知听没听懂,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之前没有不也好好的,怎么偏偏为此送了性命。” 曜灵虽也不觉得黑水灵花是什么改天换命之物,但听的此话不由还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手指头戳着他的肩膀。 “你一个顶级宗门的嫡传弟子,根骨奇佳,资源不愁,从小到大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