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最终落到了社里另外一个男同事的头上。章晚并没有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沮丧,相反,她的稿子写得越来越好,出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突然有一天,章晚一连接到好几个刘桂芝的电话。起初她像往常一样并没有接,后来那边锲而不舍,屡屡打来的电话扰乱了她的拍摄进程…… 章晚终于耐不住电话轰炸,摁下了接听键。 “晚晚……晚晚……你爸……你爸快……不行了……你……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刘桂芝的哭声,可谓是凄惨又悲凉。章晚买了当晚的机票飞回C城,直奔医院。 章父在ICU里住着,情况并不乐观。医生说,是突发的心脏类疾病。 “晚晚……晚晚……你爸他,他要是死了……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章晚坐在医院冰冷的不锈钢凳子上,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似乎又想起了一些片段,在医院里,母亲那时也是像这般嚎啕着……只不过躺在病房里的人,好像是邱山,饶是那样,她回忆起,他对她说,医院的凳子又硬又冷……让她在他的病床上躺一会儿…… 章晚的泪,无声息地落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 对于父亲,她没有什么很深刻的印象。但自她失忆后,她也没有见过她的父亲流露出和蔼的表情,更别说对她关怀备至。 “你爸突然一病……昨天家里的钱就已经用完了……医生说……你爸现在的命,就靠钱保着呢……再说……再说邱山给的那点……根本不够……” 刘桂芝哭哭啼啼,一个恍惚就把她最怕让章晚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邱山给你钱?他给了你多少钱?” “没有……没有……我脑子糊涂了,说错了……是……是姚栩给我的” 刘桂芝跌坐在地上,一直摆手否认着这件事。章晚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邱山一定要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你说啊!你不说,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倒不是不愿意为亲生父母出钱治病,只是章晚深知她母亲是个每逢大事就会没主意的人,她这么一吓,多半就会原原本本地交代。 “我……你考上C大以后……邱山每个月都给我们钱……” 刘桂芝声如蚊蝇,生怕章晚会在医院对她大发雷霆。 “给多少?” 刘桂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章晚的脸色,已经到了不耐烦的极限。 “每个月……五百块……有时……有时我没钱了,他……他给的也会多一点……” 章晚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 “我记得邱山住的老厂房是拆迁了的……拆迁款有多少?” 这一次,章晚再也不等刘桂芝支支吾吾半天了,她冲了出去,直奔阿诚理发店。 “李一……你知道,老厂房拆迁,平均每户的拆迁款是多少吗?” 她不敢想象,邱山拿着可能为数不多的拆迁款,既要负担自己的医药费,又要每月按时给她的父母汇钱,要怎样活下去…… “晚晚姐……这我真不清楚,要不你去问问罗婶?” 好不容易找到了居委会,章晚又绕了好几个大圈子才找到在双丰小区里逗孙子的罗婶。 “呀!这不是章晚么!你回来了!” 显然,这里很多人都认识她。 “罗婶……您知道邱山老厂房拆迁……拿了多少拆迁款吗?” 虽说知道邱山和章晚离了婚,但是罗婶并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没了半点联系。她心里,暗暗揣度着章晚的态度,章晚真的那么绝情吗?自己的事业混得风生水起,就抛下当初为她舍命的丈夫…… “少说也有个七八万吧……不过那不是邱山拿的,因为户主是你父母的名字,所以拆迁款是直接打到你父母账上,至于邱山分了多少……你问你爸妈应该更清楚才是!” 罗婶说话从不绕弯子,她本就有些看不惯章晚的父母,哪有人家把女儿嫁出门,却对女婿不闻不问的?更何况,邱山那样好的人,竟然还没有分到一分钱…… 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章晚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她找物业管理要了她家的备用钥匙,在罗婶的带领下,回到了双丰小区一楼的家。 “你啊……之前和邱山在这儿住过好久……邱山对你啊,那真是好得没话说,我们小区的人都羡慕你呢!” “你还记得不,有一回你去双丰市场,还是我载着你回来的!现在新闻上都能看到你呢!我每回打麻将去,都跟说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