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人欢心,那时候总以为都是自己的错,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所以别人才会误会。” “父亲眼中的女儿,温柔善良,知书达理,乖巧懂事,从不逾矩。他不喜欢女儿行医,我便舍弃此念,他喜欢女儿抚琴,我便日日苦练。凡是他喜欢的,我必定精进,凡是他不喜欢的,我统统舍弃。我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太后很喜欢听我抚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的脸上出现笑容,他说我是他的骄傲。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觉得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父亲终于愿意看我多一眼了。” 长泱不禁长叹,当年她沉浸在快乐中,却忽略了母亲的欲言又止,或许母亲早就察觉到了一切,但是却什么都没说,选择了沉默。 毕竟,很多时候,真相比谎言更伤人,不知或许是一种幸福,尽管那也是虚假的,至少拥有短暂地快乐。 林霁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很是不解:“为什么慕容府的人都不待见你们?当年慕容铮不是得了长家的支持才能够入仕的么?” “正因如此,所以他们越发不待见我们母女。”长泱道,“斗米恩,斗米仇。或许看到我们,他们就会想起曾经受助于人的场景,所以他们不平衡,却又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只能暗搓搓地搞些小动作,惹人不快了。” 林霁月不禁蹙眉,心说这是什么道理。 “即便如此,我还是怀抱希望,相信终有一日一切的误会都会化解,父亲也能看到母亲,府里的人也不会再对母亲产生偏见,会真正地接受我们。”长泱缓缓诉说着,与其极其平静,眼里却有深沉的、挥之不去的哀痛,“我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林霁月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那件事发生了。”长泱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预示着一切骤然直下,“那夜,我练琴归来,回来稍有些晚,本已经派人回去让母亲不必等,母亲还是等了,说等我回来一同用晚饭,那夜的饭菜很简单,是母亲亲手下厨,做了清蒸茄子、豆腐羹、莲藕汤,翠玉豆糕,我一回来菜便全部被端了上来,我坐下后,母亲和我说,有一道菜式是厨房新做的,她先前拿起吃了一口,味道不错,便是那翠玉豆糕。她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拿起筷子尝一口,我抬起头来却看到母亲直直得摔倒在地。” 那夜月亮很圆,本是团圆之象,她却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还是那样残酷的死亡。 年幼的她从母亲那狰狞的面貌也能清晰认识到——母亲是被毒死的,多年以后她熟读医书,终于明白母亲所中的□□之毒为何物——此毒毒性极强,人服用后致死只需要极短的时间,死状恐怖,七孔流血,无药可解,沾染分毫便会导致死亡。 毒素在那一瞬间将她的五脏六腑碎尽,在服用的那一瞬间即死,母亲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意识到自己服用了毒便没了意识,她察觉到时,母亲已经倒在了地上。 无常,总是来得这般突然、匆忙、令人猝不及防。 她拼命地呼喊着母亲,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母亲的双眼依旧睁着,眼睛里映出她的面容,无论她如何挣扎、怒吼、发疯、嚎啕,却再也不会有回应。 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永远无法忘怀。 林霁月道:“那玉糕......有毒?” 长泱摇摇头,“有毒的不是玉糕,是筷子。” 林霁月诧异:“筷子?” 长泱尽量克制心中的愤怒说道:“有人在母亲的筷子上动了手脚,沾上了□□,只要她动筷,都能精准地将母亲毒杀。” 林霁月沉吟道:“玉糕不过是障眼法,想让你们将注意力引导到制作玉糕的人身上?” 长泱点点头:“凶手买通了家仆储弱,在母亲用过的筷子上做了手脚,并让制作玉糕的婢女小橘误以为是自己的闪失,储弱又以小橘的家人为要挟,逼得小橘写下陈情书,将一切罪责拦下,是自己的闪失以至于母亲意外亡故,遂自尽谢罪。” 听得这样紧密周祥的计划,林霁月只觉毛骨悚然:“所以后来才有我听说的版本?” 长泱点了点头。 林霁月愤慨不已:“凶手到底是谁?何以歹毒至此?” “一个叫宋禾的琴师,人称‘晨曦’,她买通了家仆,策划了这一切,母亲去世后三日,她在琴馆悬梁自尽,断琴而亡。” 林霁月不解:“我记得你母亲深居不出,如何能与这个琴师扯上纠葛?” 长泱点点头,目光里顿现寒光:“与她有所纠葛的不是母亲,而是慕容铮。” “慕容铮.....?”林霁月猛然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你母亲也是被......?” 长泱道:“虽是宋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