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好些了吗。” “早就没事了。” “嗯,那就好。” 他们谈到的腿,纪知莱心里清楚,说的并不是今天这事。 而是六天前,贺揽拍完杂志回来的那天。 上空阴雨连绵,入夜十时,气温潮湿又闷。 便利店买好东西返回,路上,纪知莱一脚踩了个水坑,污水溅到白裤子裤脚,难看极了。 本就心情不佳,酒店后面,她远远认出贺揽的背影,心里更有些不爽。 前有贺揽阴阳她在先,她没打算两人碰面后,还礼貌给他打招呼。 撑着的雨伞盖着半个上身,她小心翼翼经过他的身后,却发现贺揽伞下,还站着一位中年阿姨。 阿姨一开口,她便记起,那是贺揽母亲的声音。 不过贺母撑着伞,儿子站在雨伞边缘,任由水滴淋在他身上。 贺母表情依旧无动无衷。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贺揽母亲带着雨伞离开。 贺揽没了伞,不着急躲雨,竟然还呆在原地。 回想起来当初小跑上去的原因,纪知莱现在也不明白,她怎么一时鬼迷心窍似的,捧着雨伞帮他挡雨。 也许,她这一次安慰人,贺揽又会阴阳她一顿,多管闲事。 她现在悄悄走,还来得及,可最后她陪着他站了多久,她也记不清了。 只觉得贺揽个子高,帮他撑伞很费手劲。 贺揽回过神时,第一反应掐住她撑伞的那只手腕,不小的力道,握的纪知莱神经乱跳,又酸又痛。 她下意识反抗,腿后跟又撞到硬邦邦的石英花坛,差点痛得喊出声。 就这样,雨伞被扔到地面上,贺揽才缓缓松手。 他捡起雨伞,换他帮她撑着。 “没事吧。” 他语气难得关心。 “有事。” 纪知莱夺过雨伞,径直走到酒店屋檐下收起。 她看到贺揽还愣在原地,喊道;“不过来吗,雨这么大。” 贺揽头发湿得很彻底,额前几挫刘海都黏在一起,时不时发丝滴出几滴雨水,落在高挺鼻尖上。 结合他有些抑郁的表情,纪知莱突然觉得,他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 贺揽垂下眼,还算听话,纪知莱叫她过来,他便凑到跟前。 她脱下防晒衣,掂起脚尖盖在他的头上,让他将就着擦擦头发。 然而,贺揽并没有这么使用她的衣服。 那天,二人分开前,贺揽问她,为什么什么不问他。 明明,纪知莱撞见他母亲有些疯癫式的指责。 “帮你再回忆一遍不开心嘛……还是不了。” 纪知莱唇角很平静,斜眼悄悄注视过去,她看到贺揽眼神,微微发生某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