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只好转头看向楼弃,示意他主动解释解释。 但是楼弃大爷的很,他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道:“不是本座。” 意思就是信不信随你。 他这个态度显然让禄恒更加生气了起来。 “不用解释了!当时在秋名山上的只有他和宗门的掌门以及门下弟子,除了他还能有谁做出这种放火烧山的事情?难不成掌门做的?” 听到“掌门”这两个字的时候,苏菀的眉头挑了挑,“那也说不准呢?” 上次见到尚腾的时候,苏菀便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 什么气质呢?苏菀也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他那眼神湿湿冷冷的,跟蛇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可能?”禄恒想都没想便否定了。 “尚腾掌门向来乐善好施,心底善良,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说着,连看向苏菀的眼神都变了变,“你莫不是早就背叛了自己的宗门?否则身为宗门的弟子,又怎么会帮着一个大魔头污蔑自己的掌门?” “我师从的卷云峰峰主,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同我有什么关系?” “倒是你自己别搞错了对象,到头来,报仇报错了人,那你那黄泉之下的亲人,才叫一个憋屈呢!” “别的不说,若魔尊真如同你说得一般,无恶不作,滥杀无辜,又为何要在秋名山上救下你,这难道不是很矛盾吗?” 禄恒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那,那是因为他装模做样!想要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 苏菀笑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便更说不通了。若是魔尊想要为自己博好名声,那为何要大肆烧山,却又偷偷救你呢?这两者明显反了啊。” 禄恒沉默了。 好像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是这种意识非但没有让他觉得轻松,反而内心深处不受控制地生出了几分恐慌来。 倘若他的仇人不是楼弃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之前的所有种种,都是一个笑话。 在过去的上百年里,他一直以这份仇恨为养料,滋养着自己活下去,这份仇恨在某种程度上也不仅仅是仇恨,甚至还是一份让他坚持活下来的挂念。 他撇过头去,已经不想继续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但是苏菀并未因此就放过他,“你自己再想想细节,说不准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识海中的老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连忙道:“我知道了!” 苏菀:“你知道什么了?” “不仅仅楼弃有本命火,尚腾那老家伙也有本命火。” “并且.......尚腾同楼弃曾经还有过一段往事。” 往事? 苏菀挑挑眉,突然就来兴趣了,“往事?什么往事?难不成他们俩还谈过?” 有过一段什么深情婉转的爷孙恋? 老头的嘴角忍不住地一阵抽搐,也不知道苏菀的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他道:“不是,他们是父子关系。” 父子? “不是吧?这么刺激?” 老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眼看着老头要炸毛了,苏菀收敛了一下,“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你继续说。” “具体的细节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楼弃是尚腾那家伙同一个魔族的公主生的,尚腾对楼弃极为不喜,一直虐待他,几乎每月都要派人剔除他的魔骨。” “但是楼弃同其他的魔不太一样,他的魔骨能再生,并且还会越来越强大。于是在他十四岁那年,楼弃便同他的父亲决裂,杀尽了当时宗门的一众人,后面就来到魔域,成为了魔域的魔尊。” 苏菀懂了。 原来楼弃也是个小可怜。 “所以你方才说的那个什么火,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啊,就是我记得尚腾那老家伙也有个本命火,叫啥来着,很楼弃的外观还是挺像的,只是还是有微弱的差别的,比如尚腾那火就泛着淡淡的蓝色,而楼弃的是黑色。” 苏菀看向了禄恒,“你还记得,那火是什么颜色吗?” “什么颜色?”禄恒的眉头皱了皱,思索了一下,随后道:“应该是带着淡淡的蓝色。” 这个他还算印象比较深刻,因为他当初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和女儿在那火焰中烧死的。 苏菀猛地一拍手,“那这就对了!真正的凶手其实就是尚腾!楼弃的火焰是泛着淡淡的黑色的。” 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