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着李泰的脸色不对,李让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这些家伙,不会把文学院给烧了吧?
李泰哭丧着脸,左右打量一眼之后,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李让,哀嚎道:“先生,这次您一定要救救我,我感觉,我可能闯祸了!”
李让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甩开李泰,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早间,弟子王府之中的下人照往常一样来书院给我送一些衣物和吃的,一个和弟子自小一块长大的护卫问了弟子一个问题......”
听见李泰终于开始说起正题,李让的脸色也平静了下来。
只要这群家伙不是把文学院烧了就行,不然他可遭不住颜老夫子的狂喷。
“他问......他问...”
看着李泰支支吾吾的样子,李让顿时黑着脸催促道:“他问什么?”
“他问弟子,想不想当太子。”
李泰迟疑半晌,还是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同时,胖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委屈之色。
闻言,李让不由得嘴角一抽,问道:“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弟子当时正在忙呢,想着他是弟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便随口回了他一句太子谁不想当?”
李泰哭丧着脸解释了一句,李让的眸子顿时眯了起来。
“然后,然后父皇就派了常大伴来告诉我们几个兄弟,说...说是太子哥哥被人算计了......”
说着说着,李泰都快哭了,一张胖脸上浮现出莫名的后怕与惊恐之色。
李让静静的听完李泰的讲述,整个人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看着李泰,整个人欲言又止。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很显然,世家之人针对太子的算计,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他环视一圈站在李泰身后一脸怯懦的几个皇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无力。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世家的暗探,应该不止问过李泰一人。
李世民的每一个皇子,最近都应该和世界的探子有过接触。
这是一个阳谋,一个正大光明的阳谋。
先派人问出其他皇子有没有争储的想法,然后算计李承乾一次,令父子,兄弟之间互相生出猜忌之心。
若是有争储之意的皇子,便会默认世家之人对太子出手,并在暗中推波助澜。
就算没有争储之意的皇子,也会因为和世家之人有过接触,从而成为谋害太子的嫌疑人。
哪怕他们站出来,解释自己没有争储之意,也很难洗刷身上的嫌疑。
因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相当于在所有人心里割裂开一道天堑。
所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说的是真话和假话?
就好比李泰,他现在就站在那里,声泪俱下的解释他只是因为忙碌,所以才随口回了那亲卫一句。
但......李让能信他吗?
他要是信了,万一李泰说的是假话,目的正是为了迷惑他和李世民,好放松警惕,让他在暗中与世家结盟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说的是真话。
李承乾能信吗,李世民能信吗?
毕竟,李承乾这个太子才是受害者。
焉知他不会因为此事与李泰在心里生出间隙?
李让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转头看向另外几位皇子,问道:“你们呢,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和你们说过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奇奇怪怪的话?”
被李让目光扫过的李恪,李愔,李祐沉默下来。
半晌之后,李祐沉吟道:“昨夜倒是有一个文学院的同窗,问了一下弟子的理想是什么,不过,弟子的理想就是做个纨绔,所以也没有细说些什么。”
李让嘴角一抽,转头看向李恪和李愔。
李恪摇头道:“弟子近些日子,一直跟着青雀学习所谓的社会经济学,并没有与外人接触过。”
李愔缩了缩头,小声道:“我,我一直和祐哥哥在一起,也没有见过什么外人。”
李让微微颔首,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李恪和李愔,他倒是没有什么怀疑的。
他们的生母是前朝公主杨妃,隋炀帝杨广的女儿。
这个出身,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与皇位无缘。
就算李世民有意立他们,满朝文武,乃至于天下百姓也不会同意。
否则,大唐反隋的事情也就没了意义。
因此要说谁最不可能参与争储,那一定是他们俩。
李泰像是小狗一般凑上来,问道:“先生,怎么办,弟子闯了大祸了!”
看着李泰现在的样子,李让不由得心头一软。
说到底,李泰现在还没有和李承乾离心,他真正参与争储,也是李承乾摔断腿,长孙皇后去世之后的事情。
若是现在就把这个黑锅丢在他头上的话,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沉吟片刻,李让正欲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匆匆的脚步声。
“侯爷,莒公遣人前来请您去长安一趟,说是卫公班师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