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鱼,为言还在挑。”沈敛止却接了她那句话。 像往日又不是往日,沈敛止说完,长腿迈近,坐回了她对面的位置。 没有盛吟想象中的拿外衣举动,也完全没有再离开的意思。 他的脸比刚才更冷白,有细散的湿碎发落在他的眉骨边,连同他的眼睫,也是带着难掩的湿意。 所以,沈敛止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竟然只是去洗了把脸,然后又回来了。 大冬天的,寒意刺骨,沈敛止还去洗脸做什么。 盛吟对自己的这个发现有些反应不过来,哑然之余,她看着沈敛止的眼神一时也忘了收回来。 沈敛止黑邃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定定地看着她。 “盛小姐。”沈敛止停了片刻,还是伸手,淡漠地屈指敲了敲桌面。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唤她,盛吟醒过神。 哑然过后,见沈敛止还坐着不动,盛吟想起她应该提醒他,“沈先生回来拿了外衣,不是就可以走了。” 沈敛止还在望着她。 像是洗了冷水脸后更冷静,沈敛止的言辞压制着情绪,“盛小姐,现在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盛吟有些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们现在顶多也就只是,“沈先生是我朋友的叔叔。” 这句话说出来,沈敛止的表情微微一滞。 但这回答却也像是在他意料之中。 “两次见面,盛小姐就已经赶了我三次。盛小姐这样一直赶朋友的叔叔走,到底是为什么。” 沈敛止带着淡淡诘问,每个字却都算得上是无可指摘。 如果不是他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这两句话简直会让人生出一种他在负屈的错觉。 而且沈敛止竟然还跟她真摆起了陌生人和叔叔的身份。 盛吟觉得他简直明知故问,“是沈先生看着就不太乐意吃这顿饭,我不过也只是开口顺了沈先生的意思。” “谁说我不乐意。” 沈敛止回答的话语,和他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盛小姐,你刚才叫我拿到U盘后就走,现在又要我拿着外衣离开。盛小姐是觉得我一定会走,还喝了那壶红茶。” 沈敛止敛着眉,看着盛吟面前的红茶。 “是盛小姐,为什么不乐意我留下来吃这顿饭。” 他问着她,在她错漏随意的回答下,他陈述着得出这个不利她又无法反驳的结论。 确实是盛吟一直在赶沈敛止走,盛吟也的确不想他留下来吃这顿饭。 但是如果她只当沈敛止是朋友的叔叔,她没必要这样。 这么一绕,问题似乎回到了最先开始,沈敛止想知道的,为什么要分手。如果就像是她说的,不喜欢,无所谓了。 那她是在意和介意什么,明明在外人面前的个人情绪,盛吟这几年已经能管理得很好。 手旁的那杯热红茶,还成了烫手的佐证,盛吟想辩驳的话被堵着说不出来。 盛吟一直还停留在当年那个课上安静的沈敛止,却忘了沈敛止这些年无数场的公诉之下,那能辩的辞色和不留情面的揭拆。 盛吟张了张唇,“因为我讨厌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烛火跟着曳动了一下。 沈敛止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那真是不巧得很,我个人很乐意要留下来吃这顿饭。” 看着脸上写着千百个不乐意的沈敛止,盛吟拿过手旁的菜单,‘啪’地一声重新翻开。 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林为言再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看着两人的脸色,下意识地觉得是包厢里的窗关着,悒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林为言一个眼神望着窗,温婉的服务员已经马上体贴地去打开厢里的红木窗。 风带来外头的雪气,微微嗡响的风声在厢里回荡了两圈。 茶水已经沸了很久,红茶和普洱浓重的味道被风带得在包厢里强烈弥漫。 服务员还记得三位各自点的是什么茶。 看着林为言坐回了位置上,服务员伸手把煮着普洱的鎏金茶壶提起,帮他斟上。 再看了下另外两位客人的茶盏,服务员顿了一下,还是给那位端方冷淡的客人斟上了茉莉花茶。 盛吟翻着菜单终于开始点菜。 身旁温婉的服务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开心。 这顿饭,除了看完鱼回来的林为言还有些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