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达到顶端时打断了她。 “叫你们上头的人出来。” 郜离妇人骤然被打断,看林琢之的眼神带有杀气,她指了指自己。 “你就是?本官觉得不像。”林琢之抱胸冷道,“本官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听你唱五独戏的,你若无心直入正题,这话不谈也罢。” 郜离妇人悻悻然,憋出的泪感动不到他们,翻书一样变了脸。 她站起身,朝二人招招手,踏入门槛进了正堂,一副家主模样。 门大敞着,凃盼带兵立在门外,以防郜离人玩什么出其不意。 话说郜离人最爱出损招,东郦人对其行径极为不耻,也不知郜离国风怎地如此上不得台面,非要如阴沟老鼠般在暗地里算计。 虽说点了烛灯,正堂仍有些昏暗,谷剑兰打量那妇人片刻,见她腰间隐有流光,心里一沉。 她抬眼看墙上弯刀,又看一眼林琢之,和他暗暗交换眼神。 恰在此时,妇人开口用郜离话道:“你父亲在郜离,很挂念你。” 谷剑兰心里一咯噔,见妇人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案台上,只一眼,她就认出这是父亲常挂腰间的匕首型玉佩。 “我寻你父亲许久,终于得知他在东郦的消息,即刻赶来与他相认,偶然听闻他在北境挨过不少东郦人的欺侮。”她说着,眼泪说来就来,“你也知道,咱们郜离人脾气大,听闻自己人受了欺负,大老爷们一个个气得挥剑宰人,没想到无意杀了嫂子。” 一股悲意溺上来,谷剑兰捂住心口,神思要被圈圈漩涡卷走。 “那些大老爷们只是替你们出气,确实太过冲动了,我们收到消息以后立刻赶来,将这些罪人全部押下,你们本就是咱们郜离人,是时候该回去了,你跟姑姑走,我们的王即刻将那些人交给东郦皇帝陛下,要杀要剐,任你们处置,我们认了这个错。” “少编故事,说真话。” 妇人看向林琢之的眼神愈发不善,若她有三头六臂,铁定生吃了这个坏人大事的东郦巡抚。 她凄然道:“骨肉分离已足够痛苦,大人怎能说这是编故事?” 林琢之铁石心肠,见她满脸泪水不为所动:“这话比不得谷泽远说得明白,你把他叫来。” 妇人还是不甘心放弃她拙劣的演技,她将目光转向谷剑兰:“孩子,误杀你母亲的人姑姑绝不可能轻饶,姑姑只是心疼你,想接你回去……” “看来你是不打算坦白了。”林琢之转身搭上轮椅扶手,“谈不拢,我们走。” 才转身,黑暗里忽然亮出几声刀剑铮鸣,妇人上前几步,干脆破罐破摔。 “留下姑娘,你可以走。” “我要是不留呢,你把我杀了?” “不敢。”妇人假模假样躬身行礼,“那便留大人一道在谷家庄,等着总督来赎。” 林琢之眯眼看她:“高估了你们郜离人,东郦巡抚都敢押,是郜离雪水太深,淹坏了你们的脑子。” 妇人脸色铁青,倏地拍案,暗处立刻窜出五六个持剑侍卫。 “上!” 侍卫听她号令,上前抓人,衣衫声动,林琢之翻转剑身,拉开剑鞘,左右划拉两下收剑入鞘,听得耳畔痛呼骤起。 他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上,几枚暗器射出,滋啦声响,又扎穿两个侍卫的肚脐。 谷剑兰恍然,昨夜林琢之修整轮椅的动静惊天动地,原是临时安了个机关。 谷剑兰抬眸一瞥,瞧见刺眼银光闪过,刷刷两声,妇人解下腰间软剑,直朝林琢之刺来。 “之哥哥小心!” 林琢之闻声低头,软剑扫过头顶,滋地一下划过门板。谷剑兰情急之下一脚踢过去,正中妇人肚腹,妇人一声闷哼,撞上对面案台的尖角,捂着后腰险些没站起来。 郜离妇人不好,谷剑兰也没好到哪儿去。 踢出的那一脚使了劲,伤脚撞到妇人腹部的一刹那,酸痛如火般上燎,谷剑兰冷汗直冒,紧握扶手,咬牙缓解酸痛。 “剑兰!” 林琢之的长剑被软剑劈开,他将它直扔出去。妇人侧头避过,断剑扎在了她颈侧的红漆柱上。 谷剑兰忍痛低喝:“之哥哥,弯刀对软剑,后发制人。” 林琢之明白了她的意思,将轮椅朝外一推,站起身来。 郜离妇人被气疯了,扶着腰还未站稳便大喝着执剑扑过。 林琢之转身取下墙上弯刀,刚将刀柄握在手中,耳畔厉风划过,他侧身躲避,一缕鬓发被软剑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