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谈笑间,这位名动京城的说书人戛然而止,收起折扇,为自己斟了杯茶润嗓。席间掌声四起,盛宁放下茶钱,慢悠悠向对面永安楼走去。 永安楼临街而立,后有一座清明湖,湖上一座清明桥与二层相连,相连处筑有一金狮戏珠纹的铁门,只在夜里敞开。楼高五层,一层是赏乐饮酒之处,二三层是雅间包厢,四层紧锁着,是老板住处,五层为登高台,登高台上有一处锁着门的楼梯,上面是老板养的白鸽。 盛宁进去亮出腰间金牌,告诉小二她来找人,不便打扰。她健步走上二楼,里面都是竹门或开或闭的小间。她停在一处紧闭的门前,为防止暴露身影寻到一处视野盲区,侧耳听着里面的对话。 几位世家小姐在屋内讨论着诗词绘本和轶事趣闻,期间聊了几句宫中秘事,她们压低了声音,盛宁只隐约听到了这几句: “我听我爹说,这座弥勒佛里应该是康国的一种慢性毒,虽不致命,但很是遭罪。” “可我听到的是,是那座弥勒佛染了血,变成了一座邪佛!” “嘘——”噤声之人又低语,“别说了,青天白日,小心为妙。” 盛宁偷偷打开了一丝门缝,瞥见那位噤声之人便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林稚。 她转身下楼,绕到楼后的一处二层食肆,点了二两小面,说起来,眼瞧着日上三竿,她早饭都还没吃。于是,她一边吃,一边盯着后院马厩林家的马车。 等了一批食客来来回回,终于,那林家小厮忙着牵马引车,盛宁立刻付钱下楼,正好看到林家马车已经接到林二小姐正往西驶去。 盛宁没跟几步,前方迎面而来的驴车没有受控偏向一边,将路边食摊的桌椅砸了稀碎。林二小姐的婢女下去探看,盛宁借机向手边卖草帽的摊上顺了一个草帽扣在头上,留下铜线,擦身递给她一张纸条。 那婢女刚要出声,盛宁却迅速溜进另一条街,不见踪影。 婢女不动声色地进入马车,她将原委尽数道来,将纸条递过去。林稚看了眼上面的字:“家父之忧可解”,立马撩起帘子对牵马的小厮唤道:“快,先回府!” 马车掉头而去,路口的盛宁探头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笑了笑,继续向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