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自己的男人此刻像死狗一样被南溪踩在脚下,因怒火鼓涨发昏的头脑被另外一种激烈又灼热的情感占据,他痴痴望着南溪,觉得心跳的想要蹦出胸口,或者说他此时想要把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掏出来献给眼前的女孩。 没一会马哥带着人也来了。 以为今天晚上要大闹一场的一行人来到现场一看,发现除了被踩在地上发出惨叫的男人,其他人安静的可怕,根本没有架可拉,更没有必要动手。 马涛狭长的眼睛看了南溪所在的方向一眼,大概明白了现在是怎么个状况。他刚才的感觉没有出错,陈南溪是个狠角色。 跟着马哥来的几人有的也认识陈南溪,他们没有想到平时唯唯诺诺跟在他们身后的女生居然这么虎,身形彪悍的大汉说揍就揍,不仅揍了,还揍地对方哭爹喊娘,就很绝。 有的人甚至在脑子里会想自己过去有没有得罪陈南溪,要是有的话赶紧找个机会道个歉,不然说不定那天就被这姐给打了。 贺湛更是吃惊,印象里的陈南溪胆子很小,还很娇气,他怎么也无法把眼前暴揍醉汉女生与自己记忆里的陈南溪联系起来。 另一边,接到客户经理电话的林湘军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会所,找到楚绍容。 楚家这一代就楚绍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万一他真在自己的地方出了事,不说楚家人怎么样对他,光他姐林湘湘就能揭掉他一层皮。 林湘军一来就扑到楚绍容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受伤,等确定宝贝侄子没有事,立马给了马涛一个眼色,让马涛带人将喝酒闹事的那帮人控制起来。 虽然顾忌侄子楚绍容学生的身份,林湘军不会把事情闹大,但还是要给这些人一些教训的。先不说他们在他的地盘闹事,但就他们惹了他侄子这一条都不能轻易揭过去。 胸中暴戾因为动了手消散了大半,南溪收回脚,在人群围过来前,默默快速离开。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南溪膝盖受伤的地方又疼又肿,就这样走回去有点勉强,南溪想干脆奢侈一点打车回家吧。 只是当她一翻口袋才发现钱包在书包里,她身上没有带钱,而这会根本没有什么手机收付款。 南溪无声叹了口气,拖着疲累的身体走进夜色,慢慢的挪,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纤细单薄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可怜。 顾宴一直注意着南溪,当她离开的时候,他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南溪出了会所。 南溪检查膝盖和翻口袋的动作都被顾宴看在眼里,等到她垂头丧气拖着受伤的那条腿独自走入夜色中时,顾宴的胸口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受这股突然涌上的情绪支配,顾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陈南溪。” 他叫了她的名字。 少年的声音清越动听,穿过周围车水马龙嘈杂,清晰的传到南溪的耳朵里。 听见喊声的南溪停下,回头朝身后望去,只见灯火阑珊下少年身长如玉,眉浅眸清,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一副清艳绝伦的画作。 明明身处闹市,南溪却从少年身上感受到清雅宁静的岁月静好,让她忍不住驻足停留。 当南溪转过头的同时,顾宴也看清了南溪此时脸上的表情。 女孩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发红,黑乌乌的浸着水雾,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削瘦肩头,细细的碎发贴在瓷白的小脸上,怎么看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单薄可怜。 南溪很快认出了叫她的人是她早上不小心撞到的男生,他上午的时候还送她去了医护室。 看见顾宴出现在这里,南溪就猜到他刚才也在那些KTV的学生里。 看他文质彬彬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没想到也来这种地方,看来这男生跟原身是同道中人,也是个出来混的学生,南溪如此猜测。 顾宴不知道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被南溪误会,而被贴上了坏学生的标签,他看了看她明显红肿起来的膝盖,说道:“我帮你叫个车吧。” 南溪顺着顾宴的视线看到自己情况越来越不好的膝盖,没有拒绝顾宴的好意,明天把打车费还他就行,没有拒绝:“谢谢,我今天出来没有带钱,明天还你打车费。” 顾宴知道南溪不愿意占人便宜,遂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帮她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