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正浓,满山红叶,当此秋风微凉,抬头看天高云阔,应该是登山赏景的好天气。 建安城外的天恩寺不论是时候总是人来人往,不管是少女怀春祈求佳缘,或者是书生登高赏景,吟诗作画的络绎不绝。 寺庙前有一棵高可遮天蔽日的祈愿树,枝丫上挂满写上祈愿的红带,求金玉良缘有之,求功名利禄有之,求健康平安更有之,众生在世总会有所求,有所祈愿,若是毫无所求,这一辈子过得也太过无趣。 因求愿者甚多,每等微风吹拂而过,垂下的红带飘逸,自成一片好风景。 树下正站着好几位妙龄少女,身旁皆是丫鬟仆从随侍,偶尔两三个聚在一块,捏着笔细细地互相讨论着内容,笑声如银铃清脆,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既然都走到这来了,公子可有什么许愿的?”一年轻女声问道,声音含着笑意。 “某无甚所求,修己身,正持心,惟愿考取功名,能为万民效力。” 回答的声音雌雄莫辨,听起来年纪也不大,倒是压着心性说话,一本正经得让人想要再引其再多说几句。 开头的年轻女声越来越近,脚步声急走了几步:“既然来都来了,就先不管什么,留个祈愿再走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这应答的声音微沉微磁,叫人耳旁一清:“劳烦笔墨,此乃功德钱。” 这时候的声音已经落在身旁不远处了,只要侧过脸,就能看见公子绣着青竹的衣摆,和握着笔的修长指节。 凑在一块讨论的小姐贵女们都停住了说话声,互相对视几眼,各自涨红了脸,悄悄回头看去。 就看那身姿修长挺拔的公子行云流水地写完一行字,待笔墨稍干之后,捧着红带往树下走去。 刚刚还劝他许愿的鹅黄衣裙的女子也停笔,走向他身边,跟着抛红带。 其中一个贵女眼睛一转,领着身边的丫鬟先走到公子的身旁,在原地假装踌躇,白嫩的手掌托着红带,撅着嘴难过。 等青衣的公子抛完手上的红带,仗着身高和手劲的优势将其稳稳地-抛到树顶上,那是最接近天空的位置。 在其他人看来这青衣公子的运气真不错,轻轻一抛就能抛到树顶了。 身边的鹅黄衣裙的小姐目光一闪,目光看向对方的时候漾上笑意:“你可真厉害啊,一下就给扔到最上边了。” 青衣公子眼中闪过得色,面上是风轻云淡般的轻笑道:“没想到我也能抛那么高,运气使然。” 看他那副淡泊明志的样子,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笑容更加微妙,像是忍不住发笑一样:“那你运气是真的好啊。” “看你眼熟,你是云家的大公子?”粉色衣裙的贵女试探喊道。 被喊住的公子转身看去,余光先扫过女子的容貌,迅速做下判断。 ——康成公主之女,颇得宠爱,性情泼辣直白,最是受不得委屈,会有可能被请封县主,位高受宠 不好控制。 既对仕途无益, 又对婚事无益, 便瞬间失去应付的兴趣,总体评价还不如身边这个。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态度已经在旁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冷淡下来。 青衣公子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这会笑意加深:“是在下,见过金小姐。” 公主之女脸更红了:“你竟记得我。” 侍女却是记得她家小姐所求为何,替小姐说道:“我们家小姐也是为求好姻缘而来,只是人轻力微的抛不动这姻缘带,看您抛得高,不知您可否助力一二?” 青衣公子笑意微顿,心中不耐更甚,笑得却是越发好看了。 这笑的满面桃花的样子,是怎么敢自己出门的? 鹅黄衣裙身边的侍女胳膊肘猛顶她家小姐,结果被陆沅一手捏住胳膊肘,双眼发直地看向云姜的脸。 “李环,让我看完再说。”她愣是不愿意回头,那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环牙都要咬崩了,这种脸上长笑面具的伪君子有什么好看的,追星脑残粉也不是你这样的。 看一眼云姜的脸,不得不承认,不论品行,光是论那张脸确实是非常有迷惑人的资本。 拉不动陆沅,只好站着等,苦恼她家小姐的脑残粉属性还有没有得救。 心说这伪君子肯定会帮忙,然后又是名满建安城的名门少爷又做什么事了,陆家小姐一个商户之女霸占着云少爷身边的位置,实在是恬不知耻。 结果却是出乎她所料,云姜拒绝了。 先执一礼,客气婉拒那家小姐,一套男女授受不亲,某心中惶恐,许愿应该是自己投掷会更加灵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