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瞳走来,在手似乎要把鞭子挥出来的时候,刘瞳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顺便抄起了放在红布上的量尺对着长缨。 长缨微微一笑,放下鞭子:“果然是你,刘将军。” 屋里静得可怕,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刘瞳终于察觉有什么不对,惊诧道:“公主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发现的。寻常女子看到鞭子挥舞而来都会下意识尖叫、捂着脸防备。而王妃不但反应迅速而且能够快速地找到武器,这样的本能除了王妃就是刘瞳别无其它可能。” 长缨公主看刘瞳想反驳,立马又搭了一句:“别跟本公主扯王妃自小跟着长兄习武之类的。你们大霁那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什么的。王妃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无缘无故习武。” “这就是公主叫本王妃来的原因?”刘瞳放下量尺,背手而立。 长缨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长缨不过无聊想找人聊天,可是那个余内侍死活不肯帮本公主把王妃找来,本公主只能出此下策了。” “公主为何非要见本王妃?” “你们大霁的人都太无聊了,本公主就对王妃你感兴趣。” 刘瞳眯了眯眼,举起手用量尺指着长缨:“明人不说暗话。只是为了闲聊公主没必要用一个宫人的性命威胁本王妃到这里。 长缨眉毛一挑,鞭子一放,椅子一坐,二郎腿翘起来,敲着桌子打量刘瞳:“本公主请了王妃两个月,王妃都不赏脸。本公主也只好不择手段了。” “还请公主有话直说。” “成亲后一个月,按鸢沐规矩,本公主要回去住半个月。我鸢沐没有你们大霁那么多讲究,成王败寇,无关男女。令王既然在大霁不能继续一展报复,何不为我鸢沐所用。到时候令王混进回门的队伍,本公主保令王在鸢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长缨公主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已经是事实一般。 刘瞳听了,放下量尺,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跟长缨公主说:“公主好意,本王妃心领了。只是本王妃既不是令王,也不能置刘家上下于不忠不义。” “听说——”长缨一边摆弄着茶杯,一边打量刘瞳:“本公主在鸢沐时曾听说过一个旧闻,不知道令……不,温王妃有没有时间听本公主说一下呢?” 刘瞳点点头:“公主但说无妨。” “二十年前,鸢沐与大霁曾经为了交界一块临湖之地血战三个月。本来两国军队不相上下,可是某一天大雪之夜,大霁的将军突然暴毙而亡,导致大霁军队军心大乱,一时间溃不成军。大霁军队被困在冰天雪地的荒野外,鸢沐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赢了那场仗……” “说重点。”刘瞳知道长缨公主在说她爹的事情,但是长缨公主方才的话从小她便烂熟于心,甚至已经反感去听。 “当时,本来大霁军队处于上风。正当我国军队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叫刘德的人半夜冒死闯进了鸢沐军营,送来了大霁军队的行军图和补给线路图。后面的事,看来温王妃无须我再多言。” 一席话听得刘瞳内心翻江倒海,却又不能显露于色。她强忍着泪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经是紧紧握住了拳头。 “温王妃难道不好奇,为何当时只是一个边城知府的刘德,却能送来一份如此机密的线路图吗?”长缨仔细地打量着刘瞳那故作镇定的神色,不禁觉得好笑。 她一边笑一边说道:“因为他代表李年元做一个交易——鸢沐取得这次的胜利,但是之后李年元做为和谈官员,提出的要求鸢沐都要答应。当然了,那些都是互利互惠的条件,即使谁来谈都会答应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公主为何告诉我?”刘瞳红着眼眶看着她,迫切希望一个答案。 “既然我嫁到了大霁,本来就是为了两国的和平。温王妃既然作为本公主婚礼的操办人。本公主自然要聊表心意。还请温王妃对本公主的婚礼多尽点心力。” 突然,刘瞳一个闪身上前掐住了长缨公主的脖子。眼眶通红,一身杀气,厉声问道:“证据呢?” 长缨公主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拼命地把她的手拽开。奈何她自己力气始终没有刘瞳一个真的在战场杀敌的人力气来的大。 她只能挣扎着说道:“我是……鸢沐的……公主……你不能……” 一句话惊醒了刘瞳,她连忙放开长缨公主。看她连忙吸了几口气之后,并无大碍了之后,她才双手抱拳微微一鞠躬:“毓安失礼,还请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