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一离开他就开始哭闹。而他那次的苦肉计也让他的父皇母后以及皇兄觉得对他有亏欠。很多事情只要不出格,便没有人会管他。 最后,他在众多非议声中成功地留在了东宫。 从那天开始,他发现顶着皇后亲骨肉的身份,他大可在宫中横行霸道,不用看除了父皇母后以及皇兄之外任何人的脸色。 从此,他学会了很多从前不屑的手段。所有人都说他变成了一个行事乖张的人。他开始变得无法无天,我行我素。 而那时候,刘瞳也因为要去军中历练,再也没有出现在宫中。刘瞳消失后,毓安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变得更加孤独,他只能每天变着法地去找乐子。 可是,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念毓安——那个因为他一句简单的玩笑就哈哈大笑的女孩。 刘瞳十五岁要行束发礼之时,他以为毓安也会一同行笄礼。他甚至想向父皇请求赐婚,他想这样门当户对的亲事,父皇肯定会答应的。 那天纪垣到了将军府,四处张望寻找毓安的身影。可是,最后发现这一次束发礼的主角只有刘瞳一个人。 他一时冲动就把绿丝发带戴在了刘瞳的头上。那条绿丝带那本该连同鎏金白玉蝴蝶簪一起送给毓安的。 在这之后刘瞳成了全大霁的笑话。 他以为毓安会很生气地来找他给她兄长讨公道,但是直到这件事过去了一个多月,毓安也没有出现。 去年的乞巧节,他看到桥上的那个女子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把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粗汉丢进河中的会是毓安。但是,那张跟令王一模一样的脸,他死也不会认错的。 直到他厚着脸皮握住她的手那一刹那,粗糙的触感让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刘瞳跟毓安是否是同一个人? 这个诛九族的想法让他忐忑不安同时又惊喜万分。 直到后来,他千方百计地让她随他一起到西南平乱,千方百计地设计让她醉酒——刘瞳防备心太重了,他在她清醒的时候找不到任何机会。 他做了一件非常不耻的事情,虽然在坊间他风流的名声的下流程度比这件事情严重十倍不止。他那天最终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份喜悦让他不知所措。 而现在,他的心也提溜在嗓子眼快要跳出来了。 他在想如果刘瞳不会再醒来,他要怎么样去接受没有她的世界。是像她消失那几年一样当个浑浑噩噩的风流王爷,还是出家当个和尚从此青灯长伴呢? 要不…… “你若不在了,我便陪着你去了,可好……”纪垣看着墙壁,喃喃自语道。 “不好……”怀里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声音,轻得纪垣以为是自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