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忠死了,一刀封喉。今天五更的时候发现的,谷一一大早就来传消息,我看你睡得那么熟就让谷一先去处理。” 纪垣无奈地叹了口气,“元忠是他们暗地交易的对接人,如果拿不到那本账本,我们很难归咎到李年元和刘德头上。” “什么账本?” “张家与玺洛交易的账本,据我们线人说,上面也有上贡给李年元和各路官员的钱。” “给贿赂还不忘记账,看来是打算一起死了。” “……” 纪垣觉得刘瞳的关注点总是异于常人的,特别是在一些很小的细节上面。 比如说,现在他们在西南军营的地牢里面查看元忠命案的现场,士兵都说除了他们没有人进出过,饭菜茶水也是定时定候送进去的,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不可能轻易被外人一刀封喉毙命。 而此时顶着□□,穿着纪垣衣服的刘瞳不假思索地说道:“你们去找找有没有哪个角落现在躺着个昏倒的人或者尸体,衣服被扒的那种。”刘瞳说完之后顿了顿,“如果有,那就是你们严防不备,自己去领罚。” 刘瞳理直气壮地说着,仿佛她还是那个号令三军的将军。其它士兵头一次看见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倒是看起来衣着跟王爷的差不多。可能又是哪个他们得罪不起的皇亲国戚。 “禀王爷,尸体找到了,也是一刀封喉。”谷一很快就探查完回来。 这次刘瞳倒没有继续抢话,背着手仔细地看着周围的士兵。心中暗想,看来这西南军营中陈远彬旧部并没有偃旗息鼓。 纪垣听了点点头,淡淡地说道:“昨晚守职的所有人仗着一百军棍,罚俸三月。萧将军,”纪垣转头对着萧将军说:“七日内找不到凶手,你提头来见。” 萧将军低头抱拳,朗声说道:“是!王爷!”然后转身吩咐手下办事。 这个时候刘瞳在尸体旁边转悠了一下,思索了一下,然后指着仵作说道说:“你把他的衣服补丁拆开来。” 仵作只听说过开膛验尸,这拆补丁倒是头一回听说。但是碍于温王那吃人的目光,仵作还是听从了这个古怪的公子的指令。 那把解剖过无数尸体的小刀,割开那缝得密密麻麻的针线还是有点费劲的。所以仵作前后用了一刻多钟才把补丁拆开了一个小口。刘瞳看着仵作那颤抖的手还有那像乌龟一般的动作,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会用你的剪子把这块破布剪开吗?这死人的衣服你是要留着自己穿吗?” 听了这话,仵作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拿出剪子把布丁剪开了,掏出来了一张纸。仵作不敢细看,连忙递给了刘瞳。 这是账簿的其中一页,上面还沾着一些油渍,闻起来有一股烤鸡的味道。 刘瞳拿过粗略一看,立马递给了纪垣,压低声音说:“想不到这元忠还留了一手。” 纪垣看完那一页纸之后,塞到怀中,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出了军营之后,谷一终于忍不住凑上来问道:“王爷、王妃,究竟怎么回事?” 纪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他说:“谷一,你现在火速前往元家烧鸡铺,去找账簿。” “诺,明白。”谷一也没再多问,脚尖一踮,下一秒就消失在了远方。 “这元忠也是聪明,竟然将这样重要的账簿跟自家烤鸡店的账簿混在一起。若是不死,当真是个人才。” 纪垣点点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满是烤鸡味的账簿,能不能揪出幕后黑手……” “小心!”刘瞳抱着纪垣转了一圈,对着身后的军营大喊道:“有刺客!护驾!”然后她红着眼问纪垣:“有没有伤到你。” 纪垣对她微微一笑说道:“你刚刚动作比那暗器还快,我怎么会有事。” 刘瞳蹲下捡起那地上的暗器,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很常见的暗器。看来凶手早有防备,只不过在西南军营门口敢动手杀人,也是艺高人胆大。 眼下士兵四处搜寻,刘瞳拿着暗器把玩希望能研究出来什么。 过了半响,纪垣突然神色大变,拉起刘瞳,牵了一匹野马就往市集方向赶去。纪垣策马速很急,刘瞳被风刮得生疼。一张嘴风就直接往嘴里灌,完全没办法呼吸。她只好整个人缩在纪垣怀里,紧紧地捉住马鞍生怕自己掉下去。 紧赶慢赶二人终于达到了元家烤鸡店,但是发现那里早已就水泄不通,捕快在驱赶着围观的群众。刘瞳眼尖,发现铺面已经烧焦了。 “我们还是来晚了。”纪垣紧握拳头,看着元家那已经被毁于一旦的铺子。 刘瞳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然后不管不顾地冲击去一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