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婳敷衍地“嗯”了一声,这种说谎的事她不怎么在行。 奶奶叹了口气:“哎,小姑娘,既然关系好,你就帮我劝劝他,让他好好参加高考,别出国念书。虽然是奖学金出国,可毕竟我不在他身边,一个人异国他乡的我不放心呀。” ? 奖学金? 出国? 据仅婳所知,季宁帆的成绩也就中等,本身老奶奶说他给别人家教都已经很意外了,现在又说他奖学金出国…… 要不是她亲眼看见季宁帆进这个门,甚至还怀疑自己走错了。 老奶奶似乎把仅婳当成了救命稻草,什么都说给她听。 “他老想着要出人头地赚很多钱,我怕他对这些身外之物的欲望太大,以后走偏了路,你们这些朋友也都帮我看着他点儿,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阻止他。” “叮叮叮”—— 老奶奶从兜里掏出一个老人机,用手摸索着在上面摁了一下,铃声就停止了。 “是我调的闹钟,我先去把药吃了,等会儿帆帆回来要是看到我吃药,又得担心了。” 老奶奶起身去到屋内,倒了点开水。 又从抽屉的最里面摸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瓶。 仅婳走到老奶奶的身边,打算先给她告别,既然季宁帆要下课了,她不如直接去公寓楼下等着。 “奶奶,季宁帆估计要下课了,那我先过去等他。” “好,那你有空帮我劝劝他啊,有时间再过来玩。” “好嘞。” 离开的时候仅婳无意的向药瓶子上瞥了一眼,那个是癌症晚期抑制神经敏感的药物。 一般出现癌痛或者提前预防癌痛才吃,和爸爸当年最后那几天吃的一样。 还没走到高级公寓楼下,仅婳就在旁边的一个拆迁工地遇到了季宁帆。 他戴着黄色的工地安全帽,身上灰尘扑扑,脸上也没个干净的地方,正在工地旁临时水龙头边洗着手。 5月的南市已经进入了初夏,但气温还不算高。 季宁帆身上原本的白T恤浸满了汗渍,湿漉漉的,甚至也看不出个颜色来。 他又捧了几捧水,洗了把脸。 抬起头,便看到仅婳就站在跟前。 他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 旁边有一些其他的工人陆陆续续从工地里出来,其中有个看着应该是包工头的人和他打着招呼。 “小季呀,下午早点来。” 季宁帆略显得有点尴尬,但还是不得不应声回应:“好的,哥。” 被女孩子发现自己这个狼狈的模样,季宁帆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他在学校里,可是偏偏公子哥的形象。 “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的语气里似乎还带着嗔怒的意味。 “就……路过……”仅婳之前对季宁帆的印象特别不好,今天和他奶奶交谈了这么会儿,她心里甚至还产生了恻隐之心。 季宁帆没打算站在这儿和仅婳闲聊:“你走吧,就当你没见过我。” “季宁帆!”这是仅婳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叫他的名字,“你为什么要撒谎?” “大明星都管起我的事来了?呵呵,之前你不是还不理我吗?”他嘲讽的语气。 “没,你别多想,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劝你一下,好好参加高考,好好读书。” 仅婳是唯一一个见过季宁帆如此狼狈的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颗被剥去了漂亮糖纸的橘子软糖,肆无忌惮地裸露在空气中。 被看穿了真实模样,便只剩下无地自容。 季宁帆冷声:“老子的事不要你管。” 此时此刻的季宁帆对仅婳来说极其地陌生。 上辈子仅婳暗恋季宁帆,也偷偷打听过他的信息。 但关键词基本都是:帅,富,暖男。 毕竟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就是不缺钱花的公子哥,又帅气又讨女生喜欢,讲话还温文尔雅。 哪怕是这一世,她知道季宁帆没那么好,都是伪装的,是个油嘴滑舌的渣男。 但是,都和现在眼前的这个形象不一样。 季宁帆刚走了两步,蓦然停住步伐,戾声:“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告诉圆圆,老子跟你不客气。”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仅婳没再跟去,她必须要好好想想对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