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叔是搬了家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正下着小雨,虞渔撑着一把伞步行来到楼下,陈穿陈穿坐在副驾驶上,后座就是陈穿的小叔。
他们来一起接她去吃饭。
虞渔收了伞,倒是有几点水珠落到了后座的皮质座椅上。
里头坐着的男人朝她看来,虞渔略略瞥了一眼,才上了车。
这人长着一双非常寡淡无波的眼睛,但是眼睛形状很美,是细长的,朝上扬的。
想中国写意水墨画的笔触,但却不显女气。
只是这双眼睛长在他脸上,与他那种极淡漠的气质融合在了一起。
他看起来就像是陈穿先前在微信上和她说过的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不会喜欢女人的人。双手交叉这放在曲起来的膝盖上,看向虞渔的时候,朝虞渔点了点头。
一点雨水不小心从虞渔的红格子伞上溅到了他膝盖的布料上,微微泅湿的质感令他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洁癖,但是应该爱整洁,他的袖口和领口都没有一丝褶皱。
这种人,虞渔第一次遇见。
她见他皱起了眉头,却低着头将伞整理了一下,放在了车的角落里。然后才抬头,朝着这人点了点头。
虞渔的头发有长长了一点,但也没有再长得特别长。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看起来脸特别鲜白,手上沾上了一点水珠,她便朝着陈穿说:“陈穿,有没有纸巾?”
陈穿连忙找了纸巾递给她,自虞渔上来,他便一直从后座上回头看她,眼神几乎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陈雍年听到了她的声音。
和陈穿说话的声音是细小而温柔的,听上去很能拨动人的心弦,尤其是在这密闭的车厢里头。
陈雍年盯着自己膝盖上的那一点水渍看了几秒,一只手在座椅上点了两下。
继而随着女孩的动作,他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令人想要细闻的香。
水汽、淡淡的香,和鲜艳的红色,醒目的白色和黑色,构成了陈雍年对虞渔的第一印象。
他见到她细致地手指上的水珠擦干净,每一个指缝里头的轻轻蘸取,垂着头,不疾不徐,等擦完后,她将用完的纸巾叠成小方块,放在手心里,才抬头,正好陈穿还在盯着虞渔的动作,见虞渔将用过的纸巾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陈穿朝他伸出手掌来:给我吧??[(”
陈雍年片看到陈穿将那叠成小方片的纸巾接了过去,虞渔看不到,但陈雍年看到了,他看到陈穿将那用过的叠成方形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陈雍年眉头皱得很深。
但是也只是片刻,他脸上很快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你好,我叫陈雍年。”
虞渔这才似乎想起来似的,抱歉地朝他笑笑。
乌黑的眼睛里头好像带上了一点初见该有的客气,“你好,我叫虞渔。”
也不知为什么两人要握手,明明他们对于他们将要结成的关系心知肚明,但是还是握手了。
陈雍年的手掌宽大、冰凉。
而虞渔的手指带着点湿润,也很凉,但比陈雍年的好一点。
两人虚虚地握了一下手。
陈穿从副驾驶上探出头来,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又移到两人脸上。
车里的氛围有那么一瞬间古怪到了极点。
不过两人一触即离。
司机是守口如瓶的专业人士,但是几人还是没在车上聊些什么。
陈穿只总是找虞渔说一些家常的闲话。
而虞渔盯着窗户外头看风景,偶尔回一回陈穿的话。
她在心中评估了一下陈雍年的长相。
陈雍年确实好看,气质也特别。
如果不喜欢她,只需要她扮演一个合格的情人,那他对虞渔来说也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但此刻,虞渔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来自江城。
虞渔想也没想,便挂掉了。
这举动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但是也没多问。
不过过了一会儿,这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次虞渔让这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挂断。
“不接么?”陈穿问她。
虞渔说:“前任的电话,分手一个月了,他每次都能换号码找上我。”
“很烦,但是没办法,换了号码他也能找上我。”
陈穿:“韩昌柏?他可真是个狗皮膏药。”
虞渔“嗯”了一声。
刚刚说完,虞渔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陈雍年淡漠的眸子才朝虞渔手机屏幕瞥了一眼,忽然被虞渔转头问:“陈先生,这个电话您能帮我接么?”
“就当我们提前履行义务。”
她声音软糯好听,像是理所当然的要求,又像是某种蛊惑。
明明她喊他的是“陈先生”,称呼也是“您”。
但语调却好像没再把他当陌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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