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唇不说话。
温冰纯走过去拉起来:“走吧,以后你和我住。”
温小文又忍不住想哭,抹抹眼泪,跟着她走了。
温栀看向陈玉瑶:“陆荀会联系你吗?”
陈玉瑶:“不知道,还怕他跑了不成,他借了那么多的高利贷,有人帮忙找他呢。”那群人最会找人了,就是埋在地里都能给你挖出来。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他买的小公寓里守着吧。龙袍还在里面藏着呢,他丢什么也不可能丢这个东西。”之前典当卖随身物件换钱的时候,她提过拿那件龙袍去卖。
陆荀说什么也不肯。
那件东西是他在现代唯一高贵的证明了。
卖了就等于把身份抛弃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回来拿。
温栀哦了一声:“他公寓地址呢?”
陈玉瑶:“发你手机上了,最近悠着点。”
温栀:“放心,我又加派了一百个保镖,十只大狼狗,还有警察叔叔保护。陆荀跑来还不急,哪会自投罗网。”
事实确实如此。
温家的这场夺权之争很快流传开,不仅上流社会,就是关心温栀的粉丝也听说了。
警方发出通缉令,全国搜捕悬赏陆荀。
陆荀从温家逃窜出去后就开始东躲西藏,打过陈玉瑶电话后就被一群高利贷团伙到处追打。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温栀、陈玉瑶和温冰纯联合起来坑了就是傻。
被两方人马同时追的陆荀走投无路,兜里又没钱,只能跑到工地给人搬砖。
堂堂大雍的皇帝,何时做过这种粗活,没两天手脚都磨出水泡。工友笑话他,看着高高大大,没想到娇嫩得像个娘们。
陆荀脸黑。
靠在他身边吃盒饭的工友指着他脸嘿嘿笑:“脸拉那么长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老婆跟人跑了呢。”
这话就戳心窝子了。
陆荀直接把人打得吐血,工地上的人都是抱团干活的,他一个新来没有身份证的,能给他个活干就不错了,还敢打人。
当即一大群农民工摁着他就揍。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又累又饿又颓废,只能蜷缩在地上尽力护住脑袋,任由别人打。
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停在老远,车窗半降下来,枯黄的树叶掉落下来挡住镜头。温栀拂去望远镜前的落叶,兴致勃勃的往工地上眺望。
用力揍啊,最好揍得他满地找牙。
想不到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大雍皇帝也有今天。
工地上想起一阵阵警笛声,工友们一哄而散,陆荀被追得如散家之犬,连工资也不要了,爬起来仓皇逃窜。
大雍的皇帝绝对不能蹲大狱,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这头刚逃过警察的追捕,那头就撞上高利贷的一群人。陆荀暗自咒骂这是个什么烂时代,好像到处都有眼睛,永远有人追在他后面喊打喊杀。
天下起了小雨,冷色的秋风吹得人心寒。
他躲进一条狭窄逼仄的巷子里,一群人从巷子里呼喝而过,边跑边喊:“人呢,还真能跑,等抓到了一定要废了他一条腿。”
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脚步声渐渐跑远。又等了很久,久到外面只剩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大雍的皇帝一把推开浑臭的垃圾箱,冰冷的雨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脸。
发馊的臭味和雨水往薄薄的衣服里钻,暗黑的巷子里有几个彩色的灯牌在闪烁。从网吧里出来的几个小年轻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吐着口水骂他晦气。
穷要饭的,翻垃圾都翻到垃圾桶了。
然后骂骂喋喋走了。
他稍微动一下,迟来的疼痛不小心直接把垃圾桶弄翻。整个人直接跌进了淌水的青石路面。
蹦迪的音乐声远远传来,大雍的皇帝第二次生出彷徨无措,无处容身之感。
这一刻他清晰的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的世界。
不是他的王朝。
仅凭一身武力和聪明的头脑根本讨不到好。
后宫佳丽三千,嫔妃无数的帝王,在陌生的时代被三个女人玩得如此狼狈。
对了,他还有龙袍。
他要拿回自己的龙袍。
他爬出垃圾桶,狠狠抹了把脸,沿着黑暗往之前买的小公寓去。
深夜,小公寓楼一如既往的安静,看门的安保在保安亭里打瞌睡。他照着一件湿哒哒的T恤经过,径自往电梯门去。电梯打开,放光玻璃上映出他长满胡渣的脸。
陆荀又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把眼里的血丝揉得更深,踏步走近了13楼。摸出钥匙,拉门,灯也没开,径自走近卧室的衣柜里翻找。
衣柜上面,没有。
衣柜中间也没有,下面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