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蛇!” 酒客里有人叫道。 而且不止一条,花花绿绿好几条蛇在酒客后背上蜿蜒爬行,两条伏在他肩膀上吐着信子,快要触到他脸上。 要是被几条蛇咬上几口,可不是好受的。 卖酒翁朝那酒客道: “别动!客官不动蛇就不咬人。” 那客官哪里还敢动一下,身子僵直,站成了一尊雕像。 这时,数个酒客立刻拍桌子站起来,冲卖酒翁厉声喝道: “你这老儿,居然拿毒蛇泡酒卖给我们,那酒不就成了毒酒么?” 卖酒翁马上陪着笑脸解释: “诸位客官莫急,蛇是有毒,酒却是无毒的,老朽卖了许多酒,只有喝醉的,还没有喝死的,嘿嘿,这蛇酒喝了不光能强身健体,还能增强灵力,大伙儿不妨运气试试,老朽撒没撒谎,自见分晓。” 立即有个人回道: “果真如此,我喝了好多年老人家的酒,确是只有健体未曾伤身的。” 余人一听,也都附和,继续坐下,没喝完酒的继续喝,喝完酒的就盯着那被毒蛇缠身的酒客看热闹。 酒客又急又怕,眼珠子转了几圈,确信毒蛇还未有对其下口的意思,就冲卖酒翁道: “卖酒的老儿,快把你这些毒物弄走,要是伤了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语气蛮横,实则心里打怵。 阡陌冷声讥讽: “要是真有本事,还怕几条蛇!” 酒客一听,怒视阡陌: “哪来的小子,敢跟老子叫板,我叫你出不了墟市。” 阡陌欲张口还回去,齐安先开口: “阁下,本是小事一桩,老伯手里这碗就让与你,可否?” 转向卖酒翁: “老伯,这酒我卖了,就给这位客人吧,洒了的酒我一并买下。” 说着掏出一大块银子递给卖酒翁。 卖酒翁没有接银子,把酒递给齐安: “客官要买酒,老朽就卖与你,至于这酒给谁喝都随客官,但这洒了的酒不能算在你头上,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谁弄坏了谁赔嘛!” 酒客们都道: “对,是这个道理,谁弄洒了谁赔。” “他奶奶的,你们这些虚伪小人,居然讹诈到爷爷头上。” 酒客暴怒跳起,挥拳打向卖酒翁和齐安。 齐安举臂格挡,卖酒翁却不急不躁: “有话好说。”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酒客的拳头已到跟前,既没落在齐安臂上,也没打到卖酒翁身上,而是定格在半空。 酒客嗷地一声,整个儿直挺挺向后倒去,摔到满是酒水的地上,那几条蛇趁机溜走。 卖酒翁对地上的酒客摇摇头: “干吗动怒呢。” 酒客们都凑上去瞧地上那位,只见他身子直挺挺的,两眼上翻,多见眼白少见黑眸,口中流出涎水,死过去了一般。 人们面面相觑: “不是真叫毒蛇咬死了吧。” “兴许死了,泡过酒的蛇毒不死他也醉死他了。” “死不了,就是全身麻痹,最多两日不能动弹,头脑还是清醒的。” 卖酒翁向众人道,转头与齐安说: “今日的账不该算在客官身上,你把钱收回去吧,就是这碗酒不能卖给客官了,待日后老朽再酿一大缸,请客官品尝。” 说罢,仰首喝一大口酒,噙在嘴里,鼓着两个腮帮子,朝地上的酒客脸上噗哧喷下去。 “啊呀!” 那酒客猛地眨了眨眼,叫道: “天杀的,敢欺老子!” 要翻身起来,怎料全身都不能动一下,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中的蛇毒可麻痹全身,浑身一点知觉也没有,只能干瞪眼着急。 卖酒翁见酒客清醒,毫不介意他的怒骂,反笑道: “客官还是不要动怒的好,否则血流加速,蛇毒上头,小命不保。” “你!” 酒客瞪视卖酒翁,简直气昏了头。 “你还是闭嘴罢,说的越多蛇毒就运行得越快。” 阡陌冷眼瞧着酒客,故意那话气他。 卖酒翁立刻赞同: “是咯,要想保命,就先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