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看似离得不远,走起来却不近。 姜雨芫一边走,一边偷偷瞧着左右的人,拿住步子和他们保持一致,唯恐快了或是慢了被发觉。 即便行动一致,姜雨芫在人流中还是扎眼了些,全因她的衣饰远远不及旁人华美,背上背的包袱也显得突兀。 当姜雨芫意识到这些时,悄悄结下包袱抱紧在怀里,低下头去,目不旁视,尽量不要引 起他人注意。 即便是小心慢行,快到山崖前时,还是有一人凑上来,低声招呼她: “嗨,你也是风氏门下派来赴宴的吗?” 姜雨芫心里咯噔一下,佯装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那人不甘心,追上上,悄悄拉扯姜雨芫的衣角,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不要怕,我是风氏王族,沦落至此。” 姜雨芫没有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去看了那人一眼。 他年纪尚轻,样貌俊美,目光清澈,透着真诚与期待,是个看着不谙世事的少年。 姜雨芫不知怎么回答,就敷衍地点了点头。 少年得到回应,便打开了话匣子: “姑娘,你是风氏哪家的?” 姜雨芫不答话。 少年自顾自说个不停: “看你的衣着,比我家更为艰难,自从风氏败落,我们几大家族就成为灵禽族中最下等的子民,天天提心吊胆,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叹了口气,话头一转: “我跟你说这些作甚么,出来前母亲千叮万嘱叫我慎言。姑娘落魄成这样,即使不说,我也能看出你来自风氏,若你不愿自报家门,我便不问了。但凡能应命赴宴的,必是风氏从前的名门望族,怎么派了你这么个柔弱的姑娘,合家拿不出件像样的衣裳给你穿戴。唉......风氏从前的风光不再,如今就是展氏的阶下囚。我王族近乎全族覆灭,残留的几支再也经不起风雨,这次我一定要在宴上争口气,赢得头彩。我不是自命不凡,狂妄自大,想来你也有所耳闻,我风氏王族血脉乃是灵禽族中的佼佼者,王族子生来筋骨强健,加之我勤奋修习从不懈怠,有必胜的把握,让我家这一支能入展氏将门,再也不受欺凌。” 说话声虽小,但情绪饱满,似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和抱负,不吐不快,话到此处,又替姜雨芫担忧起来: “只是...只是你这样,怎么赢得了他们。嗨!姑娘你不要介意,倘若我赢了,或许能帮帮你。再说了风氏虽然没落,展氏的嫡子,未来的展氏之王必不会忘记风氏是他的母族,等他变得更强大,我风氏便有救了。” “展念?” 姜雨芫终于开口,无意地问出来。 “原来你会说话,我正不敢问你是不是患了失语症呢。” 少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提到展念,他又有了诸多说辞: “对,咱们风氏谁人不知,展念是展氏鹰王的嫡子,他的亲生母亲是我风氏公主鹞姬...” “鹞姬!” 姜雨芫打断少年。 少年愣了下,随即笑了: “这些事我都是听家中长辈说的,未曾有缘见过鹞姬公主。” ...... 少年还要再说下去,迎面见崖前立着一个魁梧的门将,身穿甲胄,手握长戟,直愣愣看着少年和姜雨芫,哼地一声,手心向上,索要什么。 他识趣地从取出一只缀着五彩流苏的令牌,交给门将,门将看了看,点点头,将令牌还给少年,少年向山崖走去。 姜雨芫看着少年的五彩令牌,心中一闪念:五彩流苏和那大鹰翅下的毛色一模一样,这 门将又朝姜雨芫伸手索要,姜雨芫拿不出令牌,犹豫的间隙,后面两人过来抢在前头,向门将出示令牌,都过关去。 姜雨芫被挤在一边,发愁时,右脚猛地一疼,她快要痛呼出来,低头瞧见衣裙下露出几撮彩色流苏,心口扑通扑通跳起来,趁着又有几人经过,姜雨芫佯装整理衣衫,悄悄拾起脚上的物什,便只一摸,就知晓是块五彩令牌,当下拿着五彩令牌不紧不慢上前递给门将,门将看了一眼,刚要接过去,又有多人涌上来,纷纷把令牌在门将眼前一晃,便过关去。姜雨芫当即也缩回拿着令牌的手,跟随那些人匆匆过去。 过的这关,姜雨芫松口气,见少年正立在山崖下望着自己,快步向前,把五彩令牌还给他: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同族,一道去吧。” 姜雨芫这时才发觉,山崖高耸入云,崖面上入口众多,高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