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惨死的景象震慑了姜雨芫,震慑住所有人,反抗是道利刃,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 北夷士兵嫌弃蔡婆婆和春花的尸首碍事,指挥两个村民把她们抬走。 那两个村民把蔡婆婆和春花抬到一边。 北夷大兵跟上去,一脚一个,踢翻了村民,发出狰狞的笑声,挥舞大刀,削掉两个村民的脑袋。 鲜血迸发! 雪又开始下,雪花落在血水上,融化。 一层又一层,直到渐渐遮掩住尸首,埋没罪恶。 罪恶没有停止,北夷人继续挑选合意的女子。 这一次,温惠被拉了出去。 她哭喊着,一只手紧紧拽住一个男子。 姜雨芫听到温惠的声音,忍不住朝她望,温惠抓住的男子高高大大,白白净净,是她的未婚夫。 “救我!救救我!” 温惠向未婚夫乞求。北夷大兵拉得用力,快要把她和男子分离。 男子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稍一迟疑,用力撤回了被温惠拉住的手,低下头去,畏畏缩缩,不敢出声。 温惠不肯就范,伸长滑落的手,眼中满是不甘。 北夷大兵一只大手拦腰抱起温惠,任她大喊大叫,四肢乱颤,实在不耐烦了。 朝温惠脸上呼一巴掌,打出一口血。 “混蛋!放开我妹妹!” 人群里站起一个青年,大家都认得,他是温惠的哥哥。 温惠的母亲拉住青年的胳膊,想把他拽下去: “儿啊!”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母亲怕是要撕裂了心吧。 温惠的哥哥定定地站住: “娘,出殡的人全死了,北夷人进村前杀光了他们,爹爹不在了,我要守住你们。” “守不住,守不住!” 温惠的母亲重复着,泪水涟涟。 儿子从她手里抽出手来,走了出去。 他目光坚毅,手无寸铁,直走向温惠,与大兵面对面: “还我妹妹!” 北夷大兵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威胁,也仅限于眼神: “不怕死。” 北夷大兵说,同时回应他的还有一柄大刀,架在温惠哥哥的左肩上,割破脖颈,血从左胸前留下,滴在雪地上,开出一朵朵红花。 “哥哥。” 泪水模糊了温惠的双眼: “不要杀我哥哥。我都听你们的。” 北夷大兵无视温惠,对他来说,腋下的少女,就如同拎的小鸡仔,而且是即将入口的佳肴。谁会听一餐美食的哀嚎。 大刀压得更低,刀锋没入骨肉。 血流更快更多,温惠哥哥的嘴唇渐渐苍白,他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伸手握住大刀,要把大刀从肩上拿开。刀刃割进手掌,两只手成了血手 温惠的母亲扑上来,站在儿子的身后: “我的儿啊!” 浑身剧烈颤抖,哆哆嗦嗦举起双手,奋力把大刀从她儿子的肩上抬起。即便是断了双掌,也不能撼动大刀丝毫。 母子三人激起北夷大兵的兴致,他朝同伴吆喝: “我要先杀了他们,给你。” 抓住温惠,用力一抛。另一个北夷大兵接住了温惠,朝小破屋走去。 温惠的母亲呼唤着: “惠,惠...” 飞雪里回荡着温惠的嘶吼: “不要,不要杀我娘亲,哥哥...” 北夷大兵收回刀,高高扬起,向下一劈。 温惠母亲在刹那间抱住了儿子,用自己的后背接住了那一刀。 登时,她背上皮开肉绽,断骨外露。 “娘!” 两声唤一起喊出来。 温惠的母亲从儿子身上滑落。儿子接住了她,抱在怀里。 弥留之际,温惠三岁的小妹跑到了她跟前。 那声娘,是温惠母亲听到的儿女最后的呼喊。 比死更悲惨的是,北夷大兵把刀尖指向了温惠的小妹: “女娃娃肉嫩,一定好吃。” 温惠的母亲死前听到了这句话,双目凸出,瞪视大兵,死不瞑目。 温惠哥哥一手抱住母亲,一手拉过小妹,紧紧地拦在怀里。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