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悦安停在宅子外面,莫名觉得自己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怯懦和说不出的怀念。 江弈承觉得自己和外面驻在那里发愣的人简直是解不开的缘分,他不常回来,三次有两次都能碰到许悦安。 这一次,许悦安也向窗边看,隔着一道帘子,她看不到江弈承的脸。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就像是路灯下的光凝成了晶块,猛然间,那片阴影的角就被掀开,光都碎成了小块。 许悦安无法形容自己看到江弈承的那一秒是什么心情。 一个在墙外,出神似的盯着那里发呆,一个暴露得轻而易举。 遥遥相望,许悦安诧然,江弈承淡定。 然后,已经看到一切的人又把帘子拉了上去,许悦安看着他的影子印在窗户上,没了反应。 “——江弈承。” “在这里?” 许悦安今晚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份惊讶冲刷掉,楼上的人还在楼上,许悦安掏出手机,斟酌了半晌,最后发了句“我看到你了”。 “可以下来一趟吗?” …… 等不及江弈承回她,许悦安又加了三个字“求求了”。 大门是在五分钟后才开的。 在寂静的宅院区里,江弈承推门而开的声音格外大。 许悦安站在门外,,她的心情切换得不知不觉,另一种追寻答案的希望重新填满她的心脏。 入目就是江弈承穿着家居服,松松垮垮的样子,外面披了件墨蓝色的外套,在黑夜里,衬得他肤白如雪。 许悦安眼神里藏着一团火,她的吞咽着口水,神经兴奋到一个高点。 “好巧,我能进去坐坐吗?”许悦安朝他眨了眨眼睛。 江弈承沉默着看她大步迈进来,接着大门稍掩,没有关实。 一墙之隔内,是她生活了近20年的宅子,许悦安按压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环顾起这座私人宅院。 其实不像是江弈承的风格,除了年久失修般的幽静感。 “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许悦安不见外,在院子的亭子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江par,你的表现好淡定。” 江弈承默不作声地给她和自己倒了茶,许悦安捏住茶杯就开始喝,冷不丁听到对面甩出来的很有杀伤力的一句话。 “不是不喜欢喝茶吗?” 许悦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朝杯里看了一眼,直到江弈承说“我以为会让我给你换一杯拿铁”。 许悦安要是反应不过来就是傻子了。 “江par泡的茶怎么样都好喝。”说着,比了个赞,完全不提那天关了摄像的事。 “这里也是你的家吗?”许悦安注意到了墙角里种的一盆盆花,花盆外面都染上了泥,不像是认真打理的样子。 而江弈承,更不像是有心情养这么多花花草草的人。 “是。”江弈承看了她一眼,许悦安在试探他。 “常来这里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似乎是觉得许悦安的问题问得有些奇怪,江弈承皱了皱眉。 “只有我一个人。” “这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来,现在多了一个你。” 江弈承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似乎在怪她不应该闯到这里,许悦安只敢在心里嘀咕自己可是在这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了,不过那时候他不在而已。 “我没跟踪你。”许悦安说得有些哀怨。 如果不说,她是因为今天是妈妈忌日所以想回来看看的话,她突然出现在江弈承的地方,确实有些说不清。 “以前我就住这附近,所以我回来看看而已。” 江弈承没说话了,许悦安觉得他多半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家,你有联系吗?”许悦安认真地问,“就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一家三口,有个女儿,嗯……比你还大一岁。” 一家三口,江弈承的心脏再次被刺痛,像是被网绞杀般渗出细密的血珠。许悦安从来都没想到过,或许,他也一直住在这呢…… “出国了。”江弈承面无表情地说,好像许悦安一直在问一件和他无关的事。 原来是出国了。难怪会连这宅子都不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那户人家也没有再回来的打算。 “哦。”许悦安声音闷闷的,有些失落。 江弈承眼看着她的眼尾垂落下去,显出一点脆弱,其实他真正好奇的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