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土匪出身的张青对泡妞这种事儿司空见惯,转过身去还冲何小官竖了个大拇指。 何小官亦不解释,这种事儿,越描越黑。 只是曹如意出了客栈回到马车上之后,那张明显哭过的脸让杜鹃顷刻间义愤填膺起来:“那孙子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把他剁成一百零八块!” 曹如意一把拉住他,“没有,他只是给了我这个……” 杜鹃接过她手上的金钗,“他送你的?还是个旧的,真小气……” 曹如意叹口气道:“他去了衡山,从我家老宅找回来的,这是我行笄礼时父亲送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何小官对你还算上心!” “鬼知道呢,人家如今在北边可厉害呢,说是北莽都臣服了!我们南阳帮不过是占据乔县一地,若不是凌风十二骑在南越国打下了根基,只怕早就被官军剿灭了!” “哼!在北莽再厉害到了乔县也不好使,他要是敢欺负帮主,我照样把他剁成一百零八块!” “好了杜鹃啊,你动不动就喊着剁人,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当然是武林高手了,白脸小生我才不要嫁!” 曹如意终于露了笑脸,有时候她很羡慕杜鹃,敢爱敢恨,活得潇洒通透。 杜鹃心直口快,又来了一句让曹如意有些难为情的话:“帮主若是喜欢那个何小官,就使点手段,以你的姿色,就不信他能不动心!” 曹如意又脸红了,“别胡说了!快回去吧!” 马车返回南阳帮总舵,管家福伯正在门口等候。 “福伯,出什么事了吗?”曹如意下车来。 “帮主,凤九天打听到了孙道淼的行踪……” 曹如意茫然,“哦?孙道淼?” “帮主忘了,一个月前沉船的时候,还是你让人去找的……” 曹如意终于想起来。 一个月前有一艘货船在易水河倾覆,还死了人。派人去查,说是船只老旧所致。 乔县水路发达,船只数量和质量却都不够,曹如意当即下令寻找擅长造船的能工巧匠,福伯向她推荐了之前在净月潭附近隐居的孙道淼。 曹家被灭族后,净月潭成了乱葬岗,孙道淼自然也不见了踪影,曹如意便命凤九天去查。 “他现在哪里?” “有人看到他在嵩山采药,八成又是隐居在那里吧!” 曹如意想了想,忽然问道:“福伯,这人只是会造船吗?” “不,这孙道淼可是全才,据说造船只是他诸多技艺之一,他还擅长建筑,最厉害的是找矿采矿,所著书籍中,有两本是和这有关的……” 听起来很厉害,而且福伯如此鼎力推荐,想来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好吧,你告知凤九天,多派人去打探一下,嵩山太大,估计不那么好找,如果真的在那里,我就亲自去请!” “遵命!” ………… 江南多山,嵩山在会暨州最东侧,靠近东海,绵延几十里,距离乔县有近三百里之遥,山下多为出海的渔民,耕种者少。 “爹,我明日就回县城了,再多给您劈些柴火……” 山脚的小院里,一个年轻的小伙正挥舞着柴刀,他就是孙道淼唯一的儿子,孙成。 “你本来就不需要来!” 孙成摇摇头,埋怨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将娘自己放在家里,一个人住在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娘将我拉扯大,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看似无欲无求的孙道淼颇有点仙人模样,躺在一张自制的摇椅上,好不愧疚道:“少给那婆娘银子了?” “你这个老头……真的是不可理喻!” 孙道淼成过亲,妻子生下了孙成之后,就开始云游四方,当然以他的本事是不缺银子的。 别的浪荡子或为了享受,或为了女人,他这个浪荡子似乎什么都不为,只是弄了一些别人看不懂的物件,还写了几本很少有人能看懂的书。 孙成劈完了柴,眼睛瞥向了草庐前刚刚完工的奇怪木船。 “别看了,你看不懂!” “我也是读书人!”孙成不服气。 “你学的都是没甚卵用的之乎者也!” 孙成恼火,“你弄他作甚?” “明日开始出海打渔!这船不会翻!要是有渔民看上了,就多做几艘卖给他们,又能赚上一笔!” “你弄这些,不如做个县令,你又不是没有功名!” 孙道淼的确是举人出身,那是年轻时候无聊考的,这对他来说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