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没等何小官召唤,哈达自己去了王城。 刚一进门,迎面遇到背着包裹正欲离开乌兰亚托的雷伉和图尔根。 “王上……您这是?”哈达下意识的叫了一句。 图尔根满脸的解脱,微笑道:“国师大人,切莫再叫什么王上,你知道我是个假的,何将军开恩,准我回归故土……现在终于能做个人了,想想还蛮开心的……” “哎,这都是那默重阳造的孽啊!” “旧事不提了!国师,你是个好人,何将军也是个好人,你们在一起,莽国才有指望……好了,我走了,国师保重!” 雷伉朝哈达点点头,跟图尔根一起离去。 哈达走进王殿,只见何小官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王座之上,面前案上还放着莽国的国玺,老黄、马富贵和依仁台分坐一侧,还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给自己留的。 “老臣拜见莽州牧!” 哈达行大礼,老臣的自称和莽州牧的称呼显然意味着一种臣服。 何小官伸出手臂一挥,“国师大人,请坐!” 哈达落座,在这个熟悉的王殿之上,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 “国师大人,你看我坐在这王座之上……像个王吗?” “何将军,只要你想,你就是!” “可是我现在是莽州牧,不是北莽王,这里日后就是我的府衙,你觉得这王座要不要移除呢?” 哈达想了想,道:“还是不要移了吧!” “哦?为何?” “州牧大人万一哪天兴起,又想做回北莽王了呢?” 何小官笑了,“你活得是真通透!好吧,那就依你所言,暂且留着它也无妨!不过我不怕跟你说实话,这个王位我是永远坐不到的!” 哈达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国师,咱们说正事,这王城有王殿和各种寝殿之类共十二座,大小房间二百零六间,现在包括先王夫人在内的王室成员还有三十六人,我没有算错吧?” “没错,这些老夫还是记得的……” “那好,请你将这些王室成员全都请到王城之外,年老者跟孩子找一些宅子给他们居住,年轻者要自食其力,断其供奉! 另外,留下王殿作为州牧府,其他所有宫殿用作学堂书院之类,将大门拆掉,王城全部对百姓开放,看到外头那一大片空地没,全部可供商贩摆摊,变成一个大集市……”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惊呆了! 办学堂书院也就罢了,竟然还摆摊?还什么集市? 这都是什么鬼主意? 这里可是王城,即便没有王了,也应该维护最起码的威严吧! 何小官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不可思议。 “怎么?觉得我在开玩笑?” 老黄磕了磕烟斗,“你不开玩笑才不正常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国师大人,咱们新衙门开张了,日后再叫你国师就不合时宜了,我看你就做我牧丞吧,将来和定北将军雷伉并列,你有行政之权,他有领兵防卫之权,如何?” “承蒙州牧信任,老夫愿意效劳,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先王的牌位还在王殿,我想……” 何小官打断道:“呼延聪乃是一代枭雄,他的牌位应该尊奉!这样吧,你选一座宫殿,将他的牌位请过去!” 哈达老泪纵横,跪倒在地,“谢州牧大人!” 这大概是他能为莽国王室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何小官站起来,“既然定下来了,那就快行动起来,马富贵你和依仁台协助哈达牧丞!” “领命!” 不消十天,原本庄重威严的王城被何小官搞得像菜场一样乱糟糟,卖皮毛的,卖锅碗瓢盆的,卖艺杂耍的,一应俱全,连复子号也派伙计摆摊卖起茶叶来。 百姓乐了,却不知道多少原来的王族痛心疾首! 平日里,主要是哈达守在曾经的王殿现在的牧府里处理政务,在董勇没有到来之前,还延续莽国的旧制。 好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从希望之城返回的何小官兴致勃勃地在王城溜达,看着商贩里宣人面孔也开始多了起来,甚是开心。 外来人多了,据说都林街上又开了两家客栈。 “老黄,你看这貂皮怎样?” “不错,比我那件好!你不孝敬我一件?”老黄丝毫不客气。 “两件,你跟何大榜一人一件,找人给他捎回去!” “你小子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