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云曾经问过自己的夫人赛罕,若有一日,宣国和莽国势如水火,你我当如何? 夫人的回答是,那你就休了我,回你的宣国,我还在莽国! 后来战争真的来了,而且越打越惨烈,吕青云没有休妻,也没有回宣国,在莽国过了十数年提心吊胆的日子! 如此选择,不全是为了夫人和孩子,还有一份实现货通天下的初心! 商祖吕松枝繁叶茂,不肖子孙不少,成才的不多。 吕青云的二叔吕中在冀州经营复子号总号,是最有实力的一个。 堂哥吕青山经营复子号南海郡分号,做的都是跨国的生意。 说是什么总号和分号,其实早已没有任何牵连,只是用了复子号的声望而已! 但吕家人中,如吕青云这般苦逼的,大概仅他一人。 谁让他傻兮兮地守着一个苦寒之地呢? 到了青州大营,已经是翌日中午,叶舒翘首以盼,看到完好无缺的何小官回来,目光中掩饰不住心中爱意。 “小官啊,打胜仗了?”叶如卿从一旁的军帐中走出来。 叶舒搂住父亲的手臂,顽皮道:“看他那样子,打得可能不算好!” “哦?” 何小官认真道:“仗是打胜了,而且是大获全胜,我军损失两百八十一人,杀敌千余,俘获敌军一名千户,只是……叶将军,您说得对,莽军的确骁勇,若不是用计将敌军射杀大半,只怕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打了胜仗而不自满,还能检讨自己,这就很好!莽人在马背上长大,从小食牛羊肉喝牛马奶,体格强健,这是天然的优势,我军兵士如不加强训练,近身拼杀的时候,的确很难占到便宜!” 郭穣道:“都是属下练兵无方!” 何小官急忙道:“这是哪里的话!这才多长时间啊,能练到数量和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叶如卿接过话茬:“郭穣啊,小官并未谬赞,论练兵,我也许比不上你!” 郭穣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郭将军……”何小官想了一下,“日后你负责练兵和日常袭扰莽军,我和程旭负责想一些其他办法,或许能取得一些奇效,例如火攻之类的……” “就是旁门左道呗……”叶舒打趣道。 “兵者,诡道也!只要能胜,无所谓什么道!”叶如卿看了看被捆的结实的拉克申,还有吕青云几人,“舒儿,我们先回大营,小官这儿看起来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呢!” 待叶如卿离开,何小官瞥了一眼拉克申,交代道:“给他找个牛棚,专人看管,千万不要让他逃了,待我给吕先生接风洗尘之后再亲自审问他!” 不想那拉克申看了一眼吕青云道:“你不就是复子号的掌柜吗?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是个叛徒!” 吕青云不置一言。 何小官难为情道:“吕先生,依你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吕青云倒是干脆,“万一他跑了,将给我们带来无穷祸患,还是杀了吧!” 何小官看了一眼萨尔木,那张脸铁青,遂开口道:“我军中守卫严密,他且跑不了呢!还是留着他,看我们如何将莽国经略好……” “也好!全凭何将军做主!” 拉克申被打下去,何小官吩咐人好生招待萨尔木三人,然后将吕青云单独请到了一个帐篷里拜茶。 “吕先生,萨尔木的脸色很不好看!” 吕青云叹口气道:“他毕竟是莽人,但是先生完全不必担心,他的父亲就是被莽国王室的狗腿子所害,我请的掌柜跟伙计……大多是对莽国王室不满的人!” “精明!”何小官赞叹道:“这些天我就是时常想,你能顶着一个宣国人的面孔一直在莽国生活,肯定会有什么过人之处!跟先生这样精明的人讲话不用拐弯抹角,我若想征服莽国,应该怎么做?” “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何小官嘴角勾起一丝笑,沉声道:“小官愚钝,可否请先生明示?” “百姓们无所谓谁是王,只图个安居乐业而已!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得民心方可得天下,这就是所谓菩萨心肠!” “这一点我也想过,那你告诉我,那个雷霆手段该砸到谁的头上?” “当然是王族!还有莽军!大部分莽军都很顽固,对王上都很忠诚,最终能真心归附的毕竟是少数!” “王族中就没有可笼络之人?” 吕青云一愣,想了想道:“传闻王上的四个儿子当中,大王子呼延吉被立为世子,才能一般,性格和其父相似;三王子呼延戎迪最是暴虐狡诈,很多人惧怕和憎恨他;老四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