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官没有什么忧国情怀,宣朝亡了还会有别的朝廷,这个国家叫宣国还是叫别的什么国,对他来说无所谓,谁做皇帝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他忧的是民,他只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从老黄房里出来,何小官轻轻推开叶舒的房门。 “离家出走”之后又被何小官“抓”回来的叶舒这几天一直都沉浸在对感情莫名的遐想中,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街道,对突然进来的家伙置之不理。 何小官也坐下来,轻轻抓住她的手。 “去,不准碰我!”叶舒像触电一样,甩开了何小官的手。 其实何小官只是想安慰一下她,因为 “我想跟你说说你父王的事儿……” 叶舒立马紧张起来,“我父王怎么了?” “根据种种迹象来判断……奋威将军在北莽打得很艰难……” 叶舒的眼睛瞪得老大,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话:“很艰难……是什么意思?” 何小官站起来,在房内走了几步,看着窗外道:“朝廷将本该发往北莽的粮草调往了南方,所以奋威将军现在粮草匮乏,大概十日前的一场大战,被一小股莽军冲破嘉陵关,虽然后来又夺了回来,但这总归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父王好歹是奋威将军,还是先帝敕封的唯一一个异姓王,虽然父亲谦逊,‘燕王’这个名号自己从不提起,但是他们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小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父王会战败吗?” 何小官没有回答,又走了几步,忽然拍着她的肩膀道:“我想去北莽走一遭!” 叶舒和他对视着,软软糯糯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帮我父王,对吗?” “我想试试!” “我和你一起去!” 何小官摇摇头:“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你乖乖地在临安县等着,北莽太过危险,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我不怕危险!” “傻瓜,你不怕我怕,再说我带着你,怎么施展得开拳脚?” 这话让叶舒无法反驳。 “我走之后,如果临安县城有危险,你就上清风寨!” “知道了……” 何小官能感觉到她温香的呼吸,一时冲动起来,嘴唇慢慢靠上去。 “去……”,在最后时刻,叶舒推开了他,“哼,你和红杏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何小官哭笑不得,接着叹口气道:“红杏失踪了!” 叶舒大吃一惊:“失踪?” “老黄说她可能去了京都……报仇!” 叶舒蹙眉道:“她是个苦命人……” “很苦,她这是打算以命相搏了!” 刚才还有一丝吃醋不悦的叶舒心思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此刻恨不能马上找到红杏跟他互诉愁肠…… 从房里退出来,何小官细致地思考了很久,次日又和几个心腹商量了半天,最后终于打定主意:先以何小官、老黄和郭穣带领一百骑兵携带一批优质弓弩和复合弓快速开进;随后,由马富贵和何崇山带领五十名骑兵和两百名步兵负责运送二十架弩车和足够的长箭到青州;而临安县的防卫,就交给了黑牛和张青。 此去凶险,当天下午何小官带了两坛天香酒回了一趟清风寨,跟亲爹何大榜告个别,却只字未提去北莽的事儿。 他知道这个老爹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这个儿子,反正这老头又不会下山去,没有理由给他平添一份担忧。 “儿呀,你在山下干的啥事儿爹不清楚,也不想问,就是看你这个精气神,爹就知道你干的是大事儿!” “当然了,等我干成了,就接爹下山去!” 何大榜眼一瞪:“我才不去!你别想给我下迷魂药,老子死了也要埋在这山上!” “好好!埋山上……埋山上好了吧?这倔老头子……” “你这兔崽子,怎么这就埋了?你咒我死呢?” “喂,刚才是你说的死了也要埋山上……” “……” 翌日,十二月初八,两百多人的队伍开出临安县。 这点队伍算不上浩浩荡荡,单从数量上看,甚至有些寒酸,但却是何小官第一次领兵! 骑着白马的何小官回头看去,焕然一新的临安县城笼罩在薄雾中。 “还打算回来吗?”歪坐在马背上的老黄问道。 “当然,这里是根基!” “我看未必……” “你这老头子,整日神神叨叨的!”何小官双腿用力一夹马背,大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