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莲花也不知道,便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看她。 “与工部无关……根本是因为户部无银。” “若修筑水利,河段需要暂时停运,而沿岸各县财政都严重倚赖运河通商产生的税收,商贾也会施加巨大压力。” “而且民众能够承担的徭役是有极限的,你看这些老弱病残,能修的起好工程吗?” “水利工程损在当代,利在千秋,却苦于无法立即见到收益。短时间内筹措银钱的,得靠官营盐铁、茶税商税。而这纤夫的成本一旦降低,便可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你爹是户部尚书,应该知道什么是谷贱伤农吧?农民在丰年,反而会因为粮价的大幅下跌,过得还不如歉收的年份。” “其他行业也是如此,如果短时间有大量人力涌入,尽管只是个表象,却会牵连着整个纤夫、脚夫、运丁、行脚商人这些运河底层的人,同时被压到最极限。” “这些人却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只当是运气不好遇上天灾。只针对一行一业的人,最是安全稳妥,若是平等地征调健壮劳力来服徭役,容易引得揭竿而起。” 方多病张大了嘴巴:“你是说……我爹??” “这倒不算什么心机,只是正常的权谋。” “如何在稳定和财源里取舍,本就是户部的职责。否则兵部的边防、工部的运河、刑部维持律法的人力物力,从哪里来呢?” “我不是想让你觉得你爹不顾人死活。”叶灼扶了扶额,“我只是想说,通过‘势’来掌控他人,远比武功有用的多。”